客堂内早已筹办安妥,新娘由沈蓉和红儿搀扶着迈过了火盆,走上了八抬大轿。几近与此同时,何峰的迎亲队也将郭静接到了新房。何、周两家的新房本来就是紧挨,两路迎亲人马在途中恰好赶了个马前马后,两旁全都挤满了看热烈的百姓,高兴之情弥漫在全部承平镇上……
“脱手!”一声令下,行动组如同神兵天将普通冒了出来,将肩舆团团包抄。
“饶命……饶命……”杜金德精确地将匕首捅进对方的心窝,李成达病笃挣扎了一下就没了声气,血汩汩地流了一地。目睹现场颠末的两个轿夫浑身瘫软,身上大汗淋漓,裤裆里倒是湿了一片,披收回难闻的尿骚味。
“才不是呢,谁情愿嫁给他呀!”沈蓉心中暗喜,嘴上却说不可。
顿时的何峰和周羽天然没闻声这些,只感受这新式婚礼倒也风趣,骑马的威风毫不亚于坐奔驰宝马的气度,之于新娘子所乘的八抬大轿则就更气度了。以往老在电视中看到这类场面,没想到换了汗青时空,本身竟然是不折不扣的配角……
“你呀,口是心非!不嫁给他那天你哭哭啼啼拉着他干吗?”夏海燕调侃她,“还给他送衣服,如何不见你给别人做衣服呢?”
1902年7月20日(农历六月十六),沈麒昌千挑万选出来的黄道谷旦,恰是何峰和周羽大婚之日,承平镇上整整摆了168桌,家家户户门口贴着‘喜’字,大家脸上喜气弥漫。“哐哐”锣鼓齐响,唢呐阵阵,两个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胸前配着大红花,全部迎亲步队格外出彩。
“妈的,这个狗东西。”再定睛一看,一顶小轿正闲逛悠地走过来。
“不必,留着恰好做个见证。”陆尚荣踢了轿夫一脚,“我们是替天行道的豪杰,李成达卖国求荣、逼迫百姓与尔等无关,我就不难为你们了,不过还得委曲你们一下……”中间早有人将轿夫捆好并用破布堵上嘴巴。杜金德从旁处捡了块石头将那张支票压在李成达的身上,并用轿杠蘸上血在地上写下“卖民贼大家得而诛之”的大字。
陆尚荣、杜金德等人的行动组来去如风、行动如电,公然印证了那句“虽远必诛”的誓词。
“小丫头,你也动心了?还不早点嫁人,到时也把你打扮得美若天仙。说,看上谁了,姐姐给你做媒!”夏海燕讽刺沈蓉,看到沈蓉娇笑不答,故做恍然大悟状:“哦,看上秦大哥了吧,你放心,包在姐姐身上!”
“大哥,这钱如何用?”
没人吭声。杜金德怒了:“说,这是不是李成达这混蛋?”手中悄悄一用力,轿夫已感受脖子处一阵疼痛,仿佛有热热的东西顺着后背流滴下来。
遵循陆尚荣对行动计划的考虑,晚宴会场是很难混出来的,即便混出来也绝难脱手,最好的行动机会便是在世人返回时对其动手。但眼看大小官员鱼贯而出,唯独不见李成达的身影,五人不由得有些烦躁不安。
“爷爷要取你的狗命!”杜金德等了大半夜,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一匕首就捅过来,却被陆尚荣悄悄格开,“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路上不竭有人指指导点,有夸新郎官模样俊的,也有夸沈老爷出钱筹办的168桌酒菜和三天连唱的大戏的风雅豪放,更有人群情团练如何阵容浩大,几个统领如何有才如此。说到厥后,家里有女儿的好多也想在团练里找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