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大逆不道的罪人似的。”长乐在床榻边的矮椅上坐下,长长的指甲轻柔的刮过雕龙画凤的床柱,收回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皆是拜您所赐啊,您心知肚明。”
在暗处看了好久的阿浔看不下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成果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迅猛,即使她做了万全筹办,却还是措手不及。
就差祭出她的宝贝解语铃了。
长乐固然修习妖术,但毕竟还是凡胎俗骨,何况,殿里另有这么多人,这术法必然会伤着其别人。
殿里一众凡夫俗子当下被吓得面面相觑,纷繁离阿浔远了些。
长乐靠在蒙云飞怀里,面色惨白。
“皇兄您啊,得了不治之症,恐怕只要万象书才气救好。”长乐背脊挺得笔挺,红艳的嘴角似笑非笑。
“朕想喝水,让人扶朕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艰巨的伸脱手。
玄泽挥散了法诀,便返身回到她身边,抽了她手中的鞭子,周身聚起一股真气,将小门徒护在身后,与此同时,长鞭带了一阵冰冷彻骨的疾风,直直的扑上长乐。
长乐有细细想过,如果当年他没有为了一己之私害死她的驸马,她或许会就此认命,安放心心的嫁入安平王府,就不会有今后这么多的风波。
一眼就瞥见五官娇媚的柔妃娘娘凶神恶煞的闯出去,身后还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侍卫。
正拧眉想着,殿外就传来镇静至极的声音:“公主殿下,不好了!蒙将军和厉统领带着都城银甲卫打进宫里了!”
她家小门徒冒莽撞失的,这些术法岂能对着凡人随便乱花。
长乐本来生硬的背脊蓦地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蓦地松弛。
长乐在床榻前站定,手内心渐渐凝集起一股气流,反手覆在国君的天灵盖处,那股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渐渐没入。
爱惜柔哭的情真意切,一门心机的为自家父亲讨情,仿佛晓得自家父亲谋逆造反必输无疑。
涣散的谛视着床顶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法诀凝成术法眼看着要袭向长乐,玄泽虚影一晃,一拂袖袖将法诀挥散。
固然她爹和她没有多少豪情吧,但是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爹别人掐死。
缓缓展开眼时,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蒙云飞穿戴盔甲,腰间系着佩剑,带着浑身血污,气势昂然的闯出去,身边跟着一样戎装打扮的厉昭云。
到底还是输了。
阿浔一鞭子没打着,心下更焦急了,她揣摩着长乐会妖术,还是那师父教她的那些术法比较管用。
长乐充耳不闻,仿佛也没看到他的手普通,微微一笑道:“皇兄,你别再自称朕了,很快你就没有阿谁资格了。”
长乐的手指甲那么长,随便一下就能掐断她爹的喉管。
隐在暗处的玄泽神采忽地一沉。
再看本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柔妃哭的歇斯底里,他微微一思考,便明白了,宫宴上的柔妃被李代桃僵了。
前前后后产生的统统事情都不过是长乐打算中的一环罢了。
殿外的那人短促的弥补道:“陈州守军不知何时悄悄开赴,顾将军和都城卫打的正酣时,陈州守军突袭火线,顾将军腹背受敌,雄师节节败退,现已全数被擒住!”
不消半晌,国君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伸直,双眼也缓缓展开。
国君浑身发软,有力的瘫在床上,听到不治之症时,目露惊骇,猜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皇妹,总感觉事情有那里不对劲。
下一刻,她的身影便如鬼怪普通从椅子上滑开,极快的落到了蒙云飞的身后,反手摁住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