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人这番模样,我恐怕玄一也同我和黄霑一样折出来,忙拉了开。又暗自感慨,幸亏黄霑不在,若让那锱铢必较的第一谋士看到帝君和玄一握动手对视的模样,岂不是要立即打翻个醋缸子去。
我心中亦极彭湃,抿着嘴看向帝君,帝君较着也很奋发,亲身哈腰单手扶起玄一,又对着众将士大声呼道:“诸位!都是我青州的豪杰!请起!”
玄一奇特的看帝君一眼道:“是,末将领命!”
当中,站着个身长八尺,身姿矗立的将军,身穿锁子明光铠,胸前两个玄铁打造的圆护,打磨的极光,如镜子般还反着光。肩上是锁子重护肩、护膝。身甲长至臀部,腰间用深红的皮带系束,威武又精干。脚踏锁子长靴,手持雁翎刀,脚下阔分站立,那是,玄一吗?
玄一道:“臣……”又俄然笑了,改正道:“末将让君上担忧了。”
帝君咳嗽一声道:“入潼关卫用膳罢。”
世人连呼三声,众山延绵,悬岭峭壁,构整天然的反响谷,呼喝声延绵数十遍才渐弱息止。
帝君较着看着我怔了一下,我也未在乎,忍着连日骑马坐车的“伤筋动骨”一身痛,提起袍摆往潼关卫跑。
帝君道:“玄将军辛苦。”
这声音一处来,仍旧是涣散又阴柔的调子,是了,可不就是玄一的声音么!
说罢这两人便不睬我,帝君稍前,玄一稍后往潼关卫走。
哗啦啦铠甲离地碰撞收回的声响四起,竟有些年纪小的兵士哭了,特长摸着眼泪,低声哽咽。
我忙追上去骂道:“玄一你那张脸竟还会装深沉了?诚恳答我,怎的不回我信?信使可说了,我寄畴昔的信,你可封封都收到的!你本日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不然我便绝食!”
玄一忙拉过我胳膊四周看,我却瞧见帝君的手伸在半空中,奇特的看帝君一眼,帝君与我目光触及便躲开了。
帝君与玄一二人,亦双手交握,相互凝睇对方好一阵才放开。
“可真是沉,我原觉得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吃不好睡不好,会手上很多,没曾想却重了。”
我跳下来,冲着玄一道:“呸!你才是没知己的,你莫说一封信都没给我,我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你,你竟连一封都未回,我若不吃好睡好,难不成要被你气死去!”
又是绵长沉重的“吱呀”的一声,潼关卫的门大开,跑出两列兵士,一个紧靠一个,手持长矛站在一人高的城门口。
“吾帝福泽延绵!青州世代昌顺!!”
我往前渐渐挪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甚么,详细是甚么也不大清楚,只是发疯似的朝前奔去。
我的印象里,玄一不管何时何地,永久松松垮着发,一根麻绳极对付的束在腰下胯上处,踩着草鞋,身如拂柳,一双桃花眼永久水汪汪的。
我歪头笑道:“让我派去做个调查去了,除夕那天应能返来。”
阿谁将军,就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微浅笑着朝我伸开双臂。
我拉了玄一细心打量,叹道:“啧啧,原是个面辅弼,现在怎得和汤兄一样便得乌黑,不,现在汤兄要比你白些。”
好,也不好。
我狠狠的抱住玄一,似八爪鱼普通挂在玄一身上,感受着久违的友情。
我拿胳膊肘朝玄一胸前一撞,却忘了他现在是个铁打的将军,正撞在玄铁打的圆护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格外欢畅,拉着帝君的衣袖道:“他们正做饭,我们也去!”
“吾帝福泽延绵!青州世代昌顺!!!”
“悲伤了,我想你想的紧,你却吃得好睡的好,半点不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