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这没心肝的做梦,嘴里喊是玄一。还一副欢愉模样,知名火腾的窜上明台,实是忍无可忍,方一脚将这没心肝踢下了榻…..沿。
“一起用早膳,然后……珍宝库里合眼的随便拿吧。”
孙荐之见我戏谑,四目相撞,冷哼一声:“怕是国师无可回嘴!”
见我往大殿走,一边赶上,一边道:“国师可知现在赋税多少?收成又如何?可知今次去点户籍册,荐之所见者,多少百姓食不充饥?又有多少青丁壮或逃往他国?或征入军中?”
不过睡了你的榻,你竟如此欺侮于我……本来睡在一处时也没见你有甚么劳什子洁癖。
“你尽管说,这帝都里,我苏阳离,是出了名的好相与。”
……
我委曲,十二分委曲。
“国师罪二!阻青州大瑶两国和亲结谊,引滔天战祸两年不息,致百姓困苦流浪,国势陵夷!”
“国师罪一!为臣子者,违逆君臣伦理,打通宦官,沉湎赌局,坏宫中民风,损君上清誉!”
我一边揉屁股一边起了身。还好踢我时只穿了套袜,若穿戴宫里特制的龙靴,还真吃不消。
“这罪四,君上天颜、天命,自有定命。君上婚与不婚,与何人婚,我这手无寸兵、毫无实权的国师岂能摆布?混闹!”
连做梦都想着玄一,嗯?
早知你的情义如此踏实易变,还不如当日娶了大瑶公主,使你醋一醋,我内心也平些。
“还不起来,是等着本君抱呢么?本君都起了,你还睡着,你说我踢你这一脚,该是不该?”
这就,没了?
见我仍旧自顾自朝大殿走去,未理睬于他,一气之下道:“我这厢,且记取很多国师祸国殃民的大恶事!”
青华叹口气,道:“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将脖颈一歪,稍作伸展,目光却逼的更紧。
见我无动于衷,接着道来:“国师可知,国库再有力支撑任何战事了!如有天灾,纵是连赈灾款都挪不出了!”
既未因才升迁,也未因不油滑而贬谪。
“孙侍郎,你退后两步。”
青华紧握拳头尽力禁止本身的肝火,本来瞧这没心肝睡着的模样还挺受用,看了半个时候也不困乏,反倒是越看越精力,越看越忍不住想靠近。
“君……上……”
苏阳离,你睡在本君的榻…..沿上,扯着本君身上的衣裳,吃着本君给的俸禄,听着本君茶社的男女戏,住着本君赐的阔宅子,用着本君赏的宝扇子,想着本君的玄将军?
我震惊,非常震惊。
“孙侍……”
“咳”
我顺势逼近,使其无处可退。
“哦?”
然后呢?
“国师是天命所定,说哪国得国师之才,国必盛,百姓必充足安康。荐之实在感觉国师孤负了‘得苏家先人,得天下’这话!”
本日,我苏阳离受此奇耻,定叫你青华脚债钱偿。
郎字还未出声,只听得“梆唧”一声响,孙荐之走的极快,我这厢又停脚,两人正撞个健壮。
狗腿国师刹时笑盈盈,屁股也不觉疼,身子也瞬时松快,小碎步跑上前给帝君捶腿:“能拿多少拿多少?”
又合眸轻叹一声:“你这没心肝的。”
“非也,非也。荐之有一事要告与国师知。”
不踢你醒来,莫不本钱君堂堂一帝,还需得做玄一的替人,由你且抱且抓且在梦里谈情说爱?
我原不肯与这孙侍郎多做胶葛,闻声拿捏着我“大恶事”这话,反倒生出兴趣。
我提起罩衫,盯着孙荐之,一步,再一步,戏谑道:“这就没了?本国师还觉得能听到甚么高论。啧啧啧,孙……侍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