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帝君一眼,帝君也沉沉从上俯视于我。我扫过帝君,将目光落到太后身上,道:“情不知所起,一往纵深似海。臣,也不知。”
“觅渡桥。”
我垂首道:“是,婚期定于三月十八。”
“千日醉不醒?好!来上十壶!”
这类难过,怕只要一年不沾荤腥这类酷刑能比得上七八分。
太后道:“既如此,哀家也不强求。不过那丫头是哀家长姐之女,哀家算得半个母亲,不晓得哀家有没有福分做个证婚人?”
白峰崖靠近道:“不是说是帝后吗?如何成妃位了?”
我横卧桥上,远处亭台楼榭,九曲高阁,灯火透明。
太后笑得愈发驯良,道:“好一个纵深似海。结婚当日哀家要送你二人一份大礼!”
凤雉拉过太后的手,羞道:“回太后,雉儿曾与君上参议过婚期,帝君询过钦天监,钦天监说三月二十一日是大吉之日,利君上,利青州。”
“烈酒之最,当属翠涛!曾有诗云: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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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又清脆。
太后还是笑得雍容慈爱,凤雉听到“纳妃”二字却时神采大变,虽不过一瞬就规复如常,可凤雉一闪而过的那抹不甘,还是落入了我眼里。
我甩了甩手中的壶子,轻飘飘的。放在耳边晃一晃,没有一点水声响。
百官起家朝贺,我笑道:“君上与大瑶长公主福缘深厚,臣倍感恋慕,当真是命里必定。人常说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臣恭贺君上!早诞龙子,为我青州广纳福缘。”
我一下子哭出了声,嚎得声嘶力竭:“谁偷了我的酒!偷了八壶…….”
我昂首看天,月明星稀,是个良辰美景夜。
我轻声道:“莫要妄议。”
我端起酒壶,倒一杯“月缺花残”进杯盏,淡黄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琉璃盏里回旋,激起点点浮末。
我喝净一壶翠涛,忍耐着喉间的辛辣,将壶子抛下河,砸裂轻浮的冰面,收回滋滋的冰裂声。
我已经看不清行人的脸,只听得清这声音非常不耐烦。
“哀家的华儿,青州的帝君,终究要纳妃了!有个晓得疼人的知心人儿伴着哀家的华儿,哀家也放心很多。”
帝君将杯盏掷在昆仑玉案上,沉声道:“不当。”
我拉住行人道:“这桥是甚么桥?”
我朝他喊道:“飞鸾楼是我开的!你若去,报我名字,打折!”
我笑着举高臂膀,将壶子抛下桥。听到“噗通”一声响,拿双手撑开眼皮道:“1、二……怎的只要两壶了!”
太后淡淡扫过公孙孙一,笑道:“是该感激华儿赐下这么一门好婚事。传闻国师是天命之人,今后你公孙家丫头生出的男娃,也是天命之人。”
“臣谢太后美意!太后的恩泽,臣服膺心中,铭感不忘!帝君的江山要紧。青州的出息要紧。至于臣的婚事,若太后能来喝一杯酒,臣,三生有幸。”
可惜我过敏了。
公孙孙一破天慌失了仪态礼数,小巧剔透的酒盏碎了一地。公孙孙一起身颤道:“老臣,失态了。老臣,替长命的娘亲谢太后!”
太后淡淡扫过公孙孙一,转而对着我笑道:“不知国师钟意长命甚么?”
太后将帝君的手覆在凤雉手背上,笑道:“本日,另有一个好动静。”
我强撑着眼皮数了数,1、2、三…….四呢?!
那人甩开我远去,腻烦道:“如果觅一夜风骚,去寻飞鸾楼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