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泪痕未干,规复目力的眼神却显得柔澈、平静，她方才哭过,现在已完整安静下来。冷山瞧她一眼，正要转头去捡别的残页,忽听她以几不成闻的声音道：
她点头，又是一串眼泪滚落――
给父母上香叩首，顾柔小声道：“大宗师，我回白鸟营了。”
她点点头。他又道：“那你信不信我有这个本领，即便没有铁衣，也能替你爹洗刷罪名？”
他视若无睹，悄悄在她耳边道：“卿卿，若不是你，我不会想透这很多事情，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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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
她摇了点头，闭上眼睛，收回极其痛苦的声音――
她一边用手指抹去眼泪，一边道：“我信……我信。”
顾柔咬着唇点头：“我没偶然候等了，没有机遇了。想把这趟走完，和大师去建伶城。”
他不由回身，在人群中寻觅顾柔的身影，带着一丝火急。他终究找到了，孟章和宝珠过来，正要带走她。
她摇着头，一个字也吐不出……她没甚么别的心愿，只想要永久跟他在一起。
这个行动让顾柔惊奇又失措地朝对岸看去――光天化日，另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呢！
他撇下一脸莫名的孟章，跑去找到沈砚真。
但是没有留给他时候诘问，救火的兵士一涌而上,冷山俄然想到了甚么，冲众官兵大喊：“将这些捡起来！”
“不是的。我当时记取承诺过你，以是我想，我先拿到药方，同你筹议此事，再做决定；好多事情我想不明白，你能够帮我想，是，但是厥后我来不及了，铁衣和解药，我只能二选其一……。”
他站在原地，望着顾柔被簇拥远去，一时怔忡。
他声音文雅轻柔，像是一汪和顺的秋水般注入她心底。她心中的伤口被津润了，怔怔地望着天空，心境逐步沉寂。
出乎她料想地，他看向她的目光甚是和顺，没有一丝怒斥：“小柔，你不在的这几日，我恰好有些新体悟，想要同你讲。”说罢，朝前伸出苗条莹缜的手指，指给她瞧：
“你把头抬起来往上看，那是甚么。”
他像是读穿她的心机，在她耳边轻问：“卿卿，你信不信我。”
脑海里俄然回过沈砚真那句话――我平生最爱已经死了，我另有甚么活头呢？活着也不过是个死人。
“我们人的气数，比起天道来，实在是太太长久。常常听得有人说，保护六合长久之道――但是，既是长久之道，何必人来保护？即便你我死去，人的族类灭亡，天道仍然会存在，比统统人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