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舜钰要问，他却不肯多说，叫黄四娘至跟前，叮咛两句，伶人停了旁的乐器，仅弹琵琶吹紫笛，还是是虞美人的调，他唱道：“漫携竹杖更草鞋，笑践露台顶上来，野鸟不惊闲风俗，白云长共赏山怀。”
杨衍噙了颗加应子，语气微讽：“沈尚书要带你出京至两江历炼，可不趁了你的意！”
”那后又如何？“杨衍默了默，抿紧了唇瓣。
杨衍命人抬来黄花梨六方扶手椅，搁古画前服侍他坐下，接过苏启明递上的小盖钟，边吃茶边道：”你但说无妨。“
舜钰起家欲走，见她眼神一溜跟着自已，撇嘴道：“我乃历事穷监生，可没余钱赏你。”
即兴伴乐唱来，公然是声遏行云，调成白雪，怎一个动听了得。
黄四娘妖妖娆娆地轻笑：“冯大人莫镇静，自古风骚佳句，多出自烟花戏场，奴家犹爱您的词律，如有闲情可将所题，卖予我谱曲，朝世人传唱，大人名利皆收，也是桩美事。”
舜钰虽在听，脑里却如跑马，说不出的闹乱，听得杨衍话，想也不想回：“满天风雨谁清算，折得梅花两袖回。”
那非常果断的神情，莫名媚谄了杨衍，他低声道：”本官教你个别例，去与沈尚书理睬。“
”已是散班时，别的官吏皆分开，你二人在此何为？“杨衍诧异的问，见他俩欲言又止，径直朝堂内走：“但是藏了黄金屋，或是颜如玉，让吾也饱饱眼福。”
早有寺吏出来禀报，待他近前，姜海同苏启明仓促出来作揖见礼。
出京历炼？舜钰不睬他阴阳怪话，愈发利诱问：“冯生在大理寺历事，怎会与吏部扯上干系？“
姜海引他进次间，陪笑道：”是下官府中私藏的画儿，只因残破不堪，拿来请人装裱.....。“
哪想杨衍俄然顿住止步，他幸及时煞住，不然是要出糗了。
路过少卿堂前，见烛光映窗摇摆，有些惊奇，这般晚天姜海怎会滞而不归。
舜钰收转意神忙回他的话：“与杨大人来此消遣，这就走了。”
黄四娘并非浪得浮名，在杨衍与舜钰吃寿面毕，她已谱成，取名儿虞美人。
“冯生怎会在此？”徐泾笑着探听。
杨衍细量她半晌，确是懵懂无知模样，遂点头浅笑：“沈尚书公然沉得住气，我也纳罕他怎暨越权柄，管起闲事来。”
杨衍呷口茶，朝舜钰淡淡道：”呈你任大理寺寺正的申令，吏部已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