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面无神采坐在轮椅上, 听到脚步声便把轮椅转了个方向,面朝包间门口,房门一开,入眼便是赵子恒半靠在柏十七身上,站没站相, 他面色冷肃, 责问道:“你没骨头啊?”
赵子恒软趴趴站着, 耷拉着肩膀,才要张口认错,就被柏十七在手心掐了一下, 昂首与她的视野对上,认错的话便被囫囵吞了下去。
“多谢你的嘉奖,为了对得住你的嘉奖,一会归去以后我亲身去感激柏帮主,多谢他教出来的好儿子对我倾囊相授!”赵无咎说话的调子格外当真,他常日不苟谈笑,沉默的坐在轮椅之上都让人感觉可靠,何况现在直视着柏十七的眼神所说。
赵无咎的手跟被烫到似的赶紧缩了归去,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温嫩细致的触感:“你就不能持重点?”
闻滔:“别胡说八道!”
赵无咎更活力了:“柏帮主真应当好生管束管束你!”他自忖并无资格插手柏家家务事,但是却也莫名替柏十七忧心她混迹于此,于将来无益。
三人分开以后,闻滔才醒过味儿来:“不是……柏十七不也是外人吗?”
“堂兄你没搞错吧?”柏十七差点笑弯了腰:“持重这类事儿,跟我有甚么干系?”她推了赵无咎的轮椅转向窗口,趁便挽救了在赵无咎眼神之下瑟瑟颤栗的赵子恒,指着楼下的热烈道:“堂兄你看看,今儿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堂兄你,另有谁晓得持重二字如何写?”
赵无咎不得不承认柏十七说的很对,全部大厅都满盈着一股醉生梦死的奢糜放纵的气味,与边关的苦寒全然分歧,让他很不适应。
赵无咎的脸都黑了:“你一个……好好的少年郎,老跑来这等烟花之地,能学到甚么好?”
舒长风听到这声音都要颤抖,心道:柏少帮主勇气可嘉,不过却从未领教过殿下的手腕,还当殿下忠诚可欺吧?
赵无咎声冷如铁:“你这是调侃我呢还是讽刺我呢?”
柏十七当然不能承认本身就是在调侃赵无咎,神采朴拙的都要让人感觉她在说内心话了:“我这是夸堂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