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行走,一行谈笑打闹,待转过雕花隔扇,邵子期才收了玩闹之色,恭谨请了沈辛夷晨安。
“月朔日倒未有外客,随你们一道便是。”邵长韫悄悄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几不成闻地清嘲笑意,微微抬手将盏中余茶尽数饮尽。
彼时,定国公府的后院当中,大家皆是行动仓促、衣不沾地,均为月朔日皇觉寺烧香一事做筹办。
邵子期一听,自是得了意,非要跟了去才是。沈辛夷让她揉搓得哭笑不得,且又拧她不过,只得承诺。
邵长韫接过调羹,顺手拨了两下。贰心中本就有事未了,又见那汤上浮了层浅浅地油花,顿时失了胃口。
次日,天气尚早,邵长韫便换了身见客衣裳,自去外间书房会友。
沈辛夷顺了顺胸口,尤不放心道:“谢家两子,可有受伤?”
邵长韫淡笑不语,由丫环服侍着洗手净面。忽有两个婆子抬了一张炕桌自外间出去,安于窗前炕上。候在一旁的小丫头见清算妥当,才忙提了食盒上来。
邵长韫见沈辛夷突然变了神采,才缓缓说道:“征剿雄师还未及出金陵,便遭小股流寇搏命反攻。所幸谢家小子批示恰当,且又是些流民散众,只不过阻了归程,未有大碍的。”
秋玉赶前几步,挑了帘笼,见是子期一人从帘后转了出去,遂施礼道:“二女人安好,今儿但是趁早。”
娘俩正在谈笑,便见帘后悄无声气的转进一人来,恰是子姜过来存候。沈辛夷见子姜已至,便说开月朔日去城外皇觉寺烧香的事来,让她打今儿起,先预备着那日出行的物件。
邵长韫垂手阖目,悄悄撇开盏中茶沫,随口说道:“你如果不放心,再过两日便是月朔,去城外梵刹中上柱香,岂不便宜。”
沈辛夷合手拜了两下,虔诚道:“阿弥陀佛,真是佛爷保佑,人无事便是大安。”
沈辛夷一面将食盒内的碗碟列于桌上,一面说道:“我们这类人家,那里会存甚么过夜食儿。只灶上炖着锅鸡汤,还是明儿要做点菜的卤子用。只得姑息着取了些,滚了碗粉角来,你且尝尝。”
“娘亲如果不喜,我今后做个锯嘴葫芦便是。”邵子期自挑眉说道。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便唤了丫头出去服侍。两人盥洗毕,垂帘灭烛各自睡去,自是一夜无话。
沈辛夷挥手将屋内服侍的丫环婆子尽数打收回去,本身亲身安盏布筷。
沈辛夷那里不知邵长韫口味夙来平淡,只得说道:“这汤未炖到火候,不免油腻了些,这几碟小菜倒还爽口。”
邵子期腻在沈辛夷怀里,撒赖道:“娘亲摸摸,我热的跟个火炉子似得,那里用得。”
姊妹两人同在沈辛夷处用了早餐,便各自回了院中,着丫环婆子们办理起出月朔日出行所需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