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世人皆是各司其职,无人敢公开挑衅权威。剪昔若想体味凡人所不知的内幕,必必要牟足劲爬到高处才是。但这条路之冗长,不是剪昔所能耗得起的。剪昔思前想后,感觉为今之计便是寻出一个强有力的联盟,又或是打通赵文华身侧的知心人儿。但这两条路,皆不是甚么上上之计。
宝银见剪昔断了话头,也未曾接着向下讲去,只顺着剪昔的话道:“且莫说别的,四爷的那副皮郛但是他们兄弟四人间生得最好的。就是在全部圣京中,也是数得上号的。”
言及此处,宝银微顿半晌,又接着说道:“其他三个虽说不若青鸾生得好,也算是各有个的好处。夫人因着二爷身侧没有奶奶掌事,诸事不当,黄莺便与了二爷做大丫头。虽说现在是个奴身,也算管着二爷院中的琐事,倒是未有人敢小瞧了去。现在,夫人身侧只余了蓝雀与白鹭两个大丫环服侍着。只不过白鹭夙来怯懦,夫人常日里也不肯差使她,反倒是蓝雀更得夫人的意,不时都要带在身边的。”
“船到桥头天然直,现在瞎猜也没用。”剪昔凝眉半晌,长叹道:“走一步瞧一步罢,少不得我们今后多看顾些。”
宝银所言,剪昔常白天也有耳闻,又一时忆起旁里杂言,便问道:“夫人身边另有一个叫蓝雀的,她们两个莫不是姐妹罢。”
剪昔听完宝银的这番说道,眉头不自发的一拧,腔调非常担忧道:“如果照你这般说,这青鸾但是吃罪不起。那汤圆岂不是……”
现在且说剪昔听宝银讲至此处,顿觉脑袋一片生疼,忍不得扶额叹道:“我说比来如何瞧着汤圆这丫头神采不对,原是应到了这处。这傻丫头,不过一副好皮郛罢了,这便入了套了。”
难不成要先寻个背景出来?进而生长成联盟?可谁又能接管本身身份而不出售本身呢?本身身上又有甚么可供他们运营的呢?毕竟这世上未有天降馅饼的功德。
现在,剪昔入府光阴尚浅,并未将这府中的各方权势体味通透。此时如果冒然行事,乱下筹马,未有掌控不说,怕只怕打草惊蛇,反倒失了先机。可如果孤军奋战的话,毕竟有些势单力薄。且不说剪昔背后未有甚么大的背景,就是她本身的身份曝暴露来,也是一桩天大的祸事。
彼时天气尚早,剪昔也不欲回房,便自顾出了院子,沿着院中的碎石小径缓缓而行。剪昔瞧着路旁各式的奇花异草,心下蓦地生出一阵欣然。虽说面前皆是一片草木碧绿之貌,但毕竟是报酬堆砌而成,不免多了几丝匠气。
剪昔见宝银说话间异化着几丝火急之意,便猜着她不过是一时客气之语,便笑道:“你本身个儿回家,我跟着何为,没得招人嫌弃。你们自家人聚在一处,也说些知心话儿,我就不跟着添乱了。再者,我来这国公府也算有些光阴了,竟是连路都未曾认全。恰好趁着今儿余暇四周逛逛,也免得今后连个差事都办不铛铛。”
“剪昔这话说的但是见外了,如有下次,我但是不依了。”宝银本就是随口之言,见剪昔不承诺也不强求。又客气了几句,便自顾去了。
剪昔斜目瞥了眼宝银,不觉得意道:“男生女相,我却感觉过于邪魅了些。今儿你总向着四爷说话,莫不是你也春情泛动了罢。”
宝银从旁点头道:“那青鸾最是宝贝四爷,最忌讳底下的丫头勾引四爷。汤圆那日虽说不是成心之举,可偏生撞在那青鸾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不日便要在她的手底下度日,只怕今后汤圆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