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皇后垂眸遮下异光，心又提了起来。
“陛下，妾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分是那韦选侍嫁祸于妾，还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湛莲适时向天子进言，与他说话却看了皇后一眼。
谁知明德帝不接，他抬眼看她一眼，摩挲手心的玉佩让皇后坐下。
几个作证的主子喏喏点头称是。
众妃一向悄悄重视帝王，见他唇角虽扬，眼底却无一丝情感，不免头皮发麻。圣上理应龙颜大怒，理应暴跳如雷，却最不该这般阴晴难测。
“你可知朕的心机？”
湛莲却不睬会，只当得了圣旨，与洪姑姑踏出殿外。天子让顺安跟在背面去了。
一时内殿森森，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韦选侍猛地回神，吃紧喊道：“陛下，孟氏满口胡言！”她喝完这一句，又凄凄转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陛下，这孟氏满嘴胡言乱语，清楚是她想抢我玉镯，我舍不得给，她就霸道将我推下水中。”
德妃总算晓得今儿这出戏，是完整走了样了。她现下才知惊骇，方才帝王别有深意的问话和神情，莫非……
全皇后难堪地看看底下，苦笑一声，“陛下，臣妾自怀了龙儿以后，这脑筋愈发不好使了，好似应证了官方那句一孕三年傻，这会儿，臣妾真拿不准谁说的是真的了。”
德妃错愕站起了身，“陛下定是看错了，臣妾昨日并未遇见贤妃，又怎会抢贤妃簪子！”
韦选侍一听泪珠子就下来了。
“本宫听着古怪，”德妃此时摇了点头，似有不信，“你是选侍小主，孟氏不过是外官老婆，她怎敢抢你的东西？”
“陛下，您为何事发笑？”全皇前面露惊奇看向天子。
那宫女吓得下跪，脱口而出，“奴婢瞥见了。”
昭华宫世人在殿外接了驾，还未请明德帝入内，淑静太妃又遣了洪姑姑来，一时热烈非常。
赶来救人的宫仆们个个昂首，神采各别地看向神情自如的湛莲。一些自知要出事的宫人见状悄悄跑了。
明德帝一笑，“你不敢猜，朕便奉告你。朕当初就是看在你极力为你mm向朕、向莲花儿讨情的份上，才保了你的皇后之位。”
天子笑容扩大，“着宫务府？”把他的莲花儿当疑犯带下去？
湛煊目光淡淡瞟向湛莲，对上叫他放心的眼神，他仍高低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毫发无损地站着，背着的手指动了一动，这才大步跨进了昭华宫。
“孟氏，你真说这些话了？”全皇后厉声问。
韦选侍的宫婢一声厉喝，湛莲闻言顿住，缓缓直起家转头看向那婢子，水眸眯起。
明德帝视野跟着她的目光移向皇后，“皇后，你有甚么设法？”
殿内沉默好久，饶是皇后耐烦好，也被这等温馨弄得坐立难安。
韦选侍被救上来时只剩了一口气，好轻易呛出水来短促咳嗽几声，还一边咳嗽一边指向了直直站立冷眼旁观的湛莲，“你这贱人、咳咳、害我！”
四个主子闻言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齐喊“圣上明鉴”。
德妃的宫女跪下，张口想帮主子廓清，见不怒而威的天子厉眼扫来，张了张口始终出不了声了。
全皇后先问蓝烟，“韦选侍与孟氏的话，孰真孰假？”
“没有，谢陛下体恤。”湛莲一面说，一面对他使了个眼色。她倒想看看有谁暴露狐狸尾巴。
明德帝扫视一圈本身的后宫，缓缓道：“朕是笑这些常日遇事跑得比耗子还快的刁奴，本日是向天借了胆了。”一个个的都情愿做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