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情急,使了最大力量抬臂抓了他的衣摆,岂料不过一瞬,又软软滑落下去。
湛莲等春桃走后,与孟光涛独处一室不过眨眼,就觉浑身刺痒,再待不住扭了头就往外走,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在门外,让春桃出了结不让湛莲出,只说是奉了老夫人的令,请夫人彻夜好好“照顾”大爷。
主仆二人一惊,只见孟光涛身着月白儒士衫,手执一精美小盒笑吟吟站在帘前。烛光映照,倒像个翩翩公子——倘若不是只剩一边眉毛与满脸疮斑。
孟光涛见弟弟凶神恶煞,内心有些惊骇,一时拿不准贰心头在想甚么,又怕他建议疯来大逆不道殴打兄长,不免兴了畏缩之意,只是又不肯鄙大家面前失了庄严,只忿忿一甩袖,瞪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我看你吃了酒魔障了!”
春桃单独一人站在院角,只觉天也要塌了。难不成,夫人就要被那么样的姑爷糟蹋了?!
湛莲不想孟光涛与孟母竟无耻至此,怪只怪她一门心机在与三哥哥相逢上,竟是忽视了这些肮脏小人。现下唯一的但愿,就在春桃了。
孟光野这才猛地回神,移开视野沙哑说道:“我守在外头,等嫂子睡了再走。”
孟光涛一改常日肝火,反而笑得极其驯良,“夫人这是甚么话?你我伉俪本是一体,你的屋子,不就是我的屋子?”他缓缓踏入阁房,睨向春桃叫她出去。
“你……”
“别……走……”湛莲费了好大力量,才勉强吐出这两个字来。她真是怕了,怕孟光涛再次折回。
湛莲扔了九连环,刚站起家,春桃便吃紧返还,“夫人,姑爷过来了!”
孟光野一听,只觉无地自容。这便是他的亲娘与兄长!再禁止不住翻滚的肝火,他大喝一声:“出去!”
湛莲秀眉大皱,不假思考隧道:“赶他出去!”
孟光野又添一句,“大哥他不会再来了,嫂子放心。”
饶是湛莲平时沉着,毕竟是被明德帝护得如珠如宝的娇人儿,面对此情此状怎能安静如此?她站在离孟光涛最为悠远的角落,冷冷地不发一言。
“夫人……”春桃不知所措地唤了一声。
“我不要你的东西。”
“这不就是我的屋子?”
孟光涛固执小盒浅笑上前,他进一步,湛莲就偏一步,始终不肯与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