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该是多么伤害的事儿!依三哥哥的性子,上阵杀敌定是冲在前头的,虽说他技艺高超,但疆场上刀箭无眼,流箭无情,稍有不慎便恐受伤,即便荣幸无事,万一沾上甚么疾病瘟疫,也真真了不得。当初皇考就是在出征途中染了怪病,久治不愈便崩了。
湛莲想要昂首,却被大掌按着不让她动。
“三哥哥……”她打动地抱紧他。
湛莲说完了,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茶水,总感觉另有很多不放心,又要站起来去查抄。
湛莲气得哭了。她夜里做梦,梦的都是三哥哥疆场受伤的模样。
“昨儿还闹的不叫朕去,今儿如何就改主张了?是不是早就想让朕去了,用心假装舍不得?”
湛莲听他管束得愈发多,倒有些不觉得然,只舍不得分开哥哥度量,只赖在他怀里左耳进右耳出,听着哥哥的声音,无端地就生出几分孤单来。
湛煊怕她再多说一句,他就端的舍不得了。
二人悄悄地坐着,湛煊轻抚着湛莲如云的秀发,模糊听得见她小小声吸鼻子的声音,晓得她在强忍抽泣,他轻叹一声,欲言又止,过了一会,终是开了口。
这回轮到他与她细细交代,说是留了如朕亲临的金牌给她,又留了一份圣旨给她,为她的公主府又添了些暗卫,顺安也将留在皇宫照顾她,叫她好好地待在公主府里头,甚么时候想办游宴了,全都叫人到公主府,莫要多出去如此……
湛煊却正色道:“朕如有个三长两短,你便嫁给别人。”他这会儿反倒光荣莲花儿并不爱他。
“另有千万不能受伤。”
这话清脆得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顺安抹抹盗汗,转头看看面面相觑的众仆,“去去去!”
湛莲扭着身子挣扎,却被湛煊笑着搂紧了身子,“怎地,朕还没出事,你就焦急着嫁别人了?”
好半晌,她才闷闷说道:“傻哥哥。”
翌日明德帝下旨,三今后御驾率军北上,讨划逆贼,摈除内奸,保护大梁国土。
她回身就走,湛煊追上来抱住她,“那不成,朕只要活着一日,你便只能是朕的。”
湛莲不断地交代,湛煊只悄悄地停着,时而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