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腰,绕过山脚,穿过一片暗沉的水杉林,宝生俄然被一片金红色闪了眼睛。
少女见阿木约布始终不言,懊丧至极,眼角仿佛都溢出了泪水,但转目睹到宝生,却又倔强的抽了归去,高低打量了宝生的穿着打扮,气势汹汹的用汉语问起:“你,那里的。”宝生刚想搭话,却被阿木约布做了手势禁止。
一湘大湖腾跃在面前,此时晨光初露,湖水如染,一片金红;朝阳缓缓上升,则又转为翠绿;湖状若马蹄,水质纯洁,而背阳处,又成一片茶青,轻风起处,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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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心知不好,却来不及拔剑。俄然,却从马下窜出个半大小子,听得啪的一声,世人定睛一看,却见是伙房的曹军士提了桶热水泼向三人。
目睹直奔三人,没想到此中一人听得弓箭之声,反手甩出一枚带铆的绞索,好像利网,嗖嗖之下,竟然绞住了三法羽箭,其他两发直逼马腿。
已入初冬,四周山势冷落,也没有甚么风景。只是气侯不甚酷寒,云雾环绕间另有些暖和潮湿,东南边吹送过来的山风间都有些水草的味道。
“这湖水,多美啊,像,母亲的眼泪,但是,二十年前,夜里,我们族人的血,染红了,这湖水。我们,沦为了,溪火部,****。”阿木约布语气垂垂悲忿,提及溪火部,更是咬牙切齿。
此时边关吃紧,不起眼的驿站却又暗中奥妙起来,韩云谦深知此中的事理,战战兢兢不敢有半晌怠慢。驿站位在山脚,通算起来,也有二十五具马匹,二十五具铺陈。
连曜瞅着这三人,冷冷道:“摸他下身!”破皮九方觉悟起来,向那几人的裤裆摸了几把,怒道:“妈的,倒霉,这几个是寺人!”
这三人练习有素,却不备这一桶热水,天寒地冻之际被泼的仓促至极。
这日凌晨,宝生见龙牙就不耐烦的磨蹄子,便领着它沿着下山路小跑。龙牙喜好新奇,沿途撒欢不已,越走越远。
“传来的信儿,是到了。妈的,这鸟不生蛋的处所还要走多久。谢家这厮该不会给我们指黑路吧。兄弟们都有些挨不住了。”舒七烤着火囔囔道。
湖面上一只咕咕鸟轻巧的掠过水面,向雪山飞去。
连曜提着酒囊倒了两口烧酒,递过给舒安:“喝两口暖暖身子吧。”连曜看看四周缩成一团的将士,叹道:“西南之乱,也算是我连或人的契机,如果没有这乱,新皇何必留我,我何来这偷身之机。”
听得有人跟上来,宝生转头见是阿木约布,只见他神采却不似常日那般阴沉,更不出言禁止。宝生便不再理他,放马直冲下山。阿木约布眉头微皱,想说些甚么,却又仿佛暗叹了口气,只是策马跟着。
此处也是朝廷设置最远的边站,再往西南,就是蛮族之地。韩云谦看着宝生住的憋屈,但还是叮咛,出入谨慎,千万别到处乱跑。
宝生顿时看的痴了,踩着马镫站起于马背,拍动手笑道:“阿木约布,这里是甚么处所。”放眼远眺畴昔,湖的东南面,与草海连接,浅海处富强的芦苇随风泛动,蔟蔟的花草顶风招展。宝生贪玩,干脆去了鞋袜,牵马下了浅滩玩耍起来。
不料三人中年纪少父老俄然咬舌自刭,舒七愤怒之际,一脚踢去那人的腰上:“要死要活的好不烦人。”这一脚之下,却膈应了脚,营中有个叫做破皮九的军士,抢上去一夺,确切一枚腰牌。
正想着,顺手翻开包裹看来,脸上唰的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