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羌心有不忍,陈皋来此必然是因己而来,当即也不知该如何安抚珝儿。
公然,书苑内木架林立,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竹简,间或有铜盏照明。对许承龙而言,这可不就是一座宝库么!只要随便研读上几本,那他的论文必然大放异彩!许承龙一想到这里,顿时心痒难搔。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许承龙对这乱世的伤害还逗留在设想阶段,见智柯一脸轻松,早就一头钻进竹简堆里去了。
季羌心中一痛:“官方歌谣固然看似无稽之言,西周却终是毁在周幽王手上了。”
“无妨,是贼子之血!”智柯作了个请的姿式,边走边道:“竖子敢杀我门人,我也屠他一二。”
“珝儿不吃。”珝儿看了一眼,忙低下头去。
智柯固然看似轻松,实则忧心忡忡,现在采薇宗的妙手尽数安排了出去,只怕此次不好对付了。
小童偷眼看了一下智柯的神采,一时气味短促,略带哭腔道:“那伙人见有桃林停滞,眼下正令人伐林而入,瑞儿出言禁止,却被周人击毙于林中!”
“端庄?”季羌欲问又止。
智柯说道:“此处便是剑谷书苑,凡有人间奇闻轶事,老叟便记略采集藏于此处,本来乃是一处抛弃的铸剑之所。”
“小蚱蜢,学跳高,一跳跳上狗尾草。腿一弹,脚一跷。‘哪个有我跳得高!’草一摇,摔一跤,头上跌个大青包!”
许承龙忙举起酒碗,浅尝了一口,入口微酸而回味甘醇,正待寻问此为何酒,就见之前那小童慌镇静张地跑了过来讲道:“禀家主,周大宗伯之子陈皋带了约莫一百多人,已将谷口围住了。”
一旁的季羌仿佛也站到了孩子们那一边,投来一道等候的目光。
“是是,王姬聪明豁达,智柯也本无坦白之意,智某本是晋国智氏一脉,现在想请王姬暂居舍间,待舍人从赵语之处取回顾爵便可。”
“久未上阵,如本年事见长,力量却大不如前了,要不然我把陈皋那小子的首级也一并取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恨!”智柯白须飘飘,仿佛一副久经战阵的模样。
小瘦子跟着念了一遍,老气横秋地说道:“呐,这个我记下了,另有么?”
智柯早已在厅中相侯,一见许承龙和季羌来了,忙笑道:“山野村庄,饭食粗陋,独一些山中野味,老朽之人本又吃的未几,两位请勿见怪。”
“哈哈哈……”前面的娃儿们轰笑等更努力了,纷繁跟着念了起来,看来许承龙最后这个儿歌非常胜利。
“谢先生。”珝儿接过肉食,忽而一下便哭了:“只可惜瑞儿遭此横祸……呜呜……”
一行人跟着智柯来到一处开阔的院子,小院边上设有一面铜锣。智柯抬手一指,说道:“周兵将至,你速召族人,我们退守剑谷书苑!”
许承龙逛逛停停,这些铜灯在旁人眼里本极其平常,他那一番讲求之心,别人又那里能够了解!那小童终是忍不住又执礼而拜道:“尊客,还请快行,饭食凉了便不好吃了。”
许承龙凝神苦思了一会,还真给他记起几首小学时念过的儿歌:“小蘑菇,你真傻!太阳没晒,大雨没下,你老撑着小伞,干啥?”
实在从智隐呈现的那一刻起,季羌的身份早已被对方所知悉了,这一点大师都心知肚明,但对于智柯有甚么图谋却一向无从猜起,现在季羌开诚布公,智柯倒也照实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