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马匹撞击、骑士惨叫、兵刃交叉的声音同时响起,狠狠地灌入耳膜。处在行列最前端的雷脩,面前全数的视野都被敌骑所充满。
再看与之对撞的曹军骑队,折损也是不小。彼辈却仿佛没有鏖战的意义,数十人几近同时勒马离开了厮杀。两支骑队相互互换了位置,各自稍作喘气。
与此同时,数十骑曹军的战马俄然跃出坡顶,飞奔而来。这一批来袭的曹军,数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而顿时骑士们身着玄色兽面兜鍪、玄色鱼鳞铁甲,绝对都是曹军的精锐。他们以一名兜鍪上斜插红色羽毛、骑着黄骠马的骑士为首,布成冲锋阵型突击过来!
“留步!留步!”雷脩大声传令。曹军的主力既然达到,那情势便大不一样;以现下这点兵力,持续冲上去,完整就是鸡蛋碰石头。
锋利的破风之声响起,一支铁矛如毒蛇吐信般刺来。雷脩略沉肱,用长枪格在铁矛的前端,随即扭腰发力,试图将之推开。不料那铁矛竟然不为所动,矛尖只略微一抖,就卸去了雷脩所施加的力量,仍然向着雷脩直刺!
雷脩的亲卫懦夫霍庆举起刀挥动两下,向雷脩表示。霍庆是淮南钟离人,精于枪矛刺击之技,作战非常英勇。数日一来,他几次冲杀鏖战,身受多数刀枪之创,右边腮帮被枪矛扎透了,下颚的整列牙齿也随之崩飞。狰狞的伤口跟着他的每次呼吸,冒出一股股的血沫子。这个模样,说话是吃力了,但是厮扑灭无题目。
他们无声无息地迫到近处,在现在俄然呈现,刹时将局势完整窜改了。
“嘿嘿,一群江淮野人,还真是不太好对于……”那人指了指雷脩:“能在我的长矛之下逃得性命的,毫不凡庸之辈。小子,报上名来罢!”
究竟上,还未等他发令,部下们就已纷繁勒马。
另一支数百人的曹军步队不知何时竟已追了上来!
“没题目!”
摆布传来答复声。
“来得好!”雷脩催马向前。
“能!”
那名兜鍪上斜插红色羽毛的骑士立马于骑队的中心,左手提着缰绳,右手将铁矛悄悄抛给亲卫,沉重的铁矛在他手里,仿佛与灯草并无辨别。他的举手投足都很随便,的确看不出方才经历了惨烈厮杀,却自有一种严肃寂然的气势;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之下,在他的盔檐深处的一对眼眸,明灭着跃动的光。明显,这是一名风俗了悬命于锋镝之间的刁悍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