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俄然燃起的大火让浩繁还在熟睡的清兵从梦中惊醒,他们连衣服和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仓促跑出帐,有拿木桶去拎水的,有拿衣服去扑火的,但是这火已经烧起。哪是人力能够毁灭的,只能跟一帮无头苍蝇普通到处大喊小叫,寻觅安然地带遁藏。
虽说海军连接几次大败,能够称作“战船”的船只上没有多少火炮了,但是海军存放的火药倒是多得很,这些火药满是平南王从广东各地搜刮而来,仅此次移防鱼市口海军就带了上万斤来,前番和明军海军交兵也没打上几炮,库中的存量充沛得很,真要叫贼人炸了,那可不是只炸毁几条船那么简朴的事,而是大半个船埠要被炸飞的事了!
深夜响起的爆炸声格外剌耳也格外惊人,吓得统统清兵都在心中打了个突,下认识朝船埠方向望去,只见靠停在船埠上的几艘战船已经升起大火。产生爆炸的几艘船已经一片狼籍,船杆、船舵飞了一地,上面的清兵不是被炸死,就是正鬼哭狼嚎的往水中跳。
边上另一个眉心有痣的军官听了这话,咧嘴哈哈笑道:“怕不是摔哪了,说不得是输得急眼了,真去管营那找姐儿去了,要以毒攻毒呢。”
混乱当中最怕的就是没有主心骨,现在叼牙签的军官判定做主,立时就成了这众清兵的主心骨,另两个军官和这叼牙签的军官是多年兄弟,知他意义,也未几说掉头就带着其别人往船埠赶去。
大火烧毁的不但是营帐,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物件。一处堆有柴火的地区被火势引着后,顿时就是浓烟四起,呛得那片地区的清兵头也不回就往上风处跑。
“胡八?”有军官停下脚步,“胡八如何了?”
“他妈的。火太大了,救不了了,大伙快上船!不能让船被烧了,快,快!”
抬眼一看,倒是吓得一下张大了嘴巴,朝着远处正在燃烧的几处营帐大声叫唤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他妈个.逼的,不是走水,是有人摸出去了!”叼牙签的军官放开胡八的尸身,起家朝余人狠狠说了句,然后对身边几个清兵号令道:“你们跟我去找总镇大人,余下人跟陈把总去船埠,快!毫不能让贼人摸上船!”
叼牙签的军官笑了笑,不再理睬世人,扭头朝边上服侍的亲兵撅了撅嘴,表示他到内里去看看。
梁标相的广东海军本就是洋外积年海盗红旗海军投降而来,虽经梁标相几次清算,可营中还是海匪习性严峻,加上接连数次大败,海军军纪更是废弛得不成模样。这会不但是清兵在惊叫,另有浩繁他们带在营中的女人在尖声惊叫,跟着人群乱窜的另有一些民夫、商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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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走水了?!”
屋子里有抽水烟的,烟气混和着世人的汗臭味,实在是叫人熏得短长。那亲兵掀起帐帘后鼻子顿时嗅到新奇的氛围,脑袋为之一复苏,可再一嗅,味道倒是不对:如何有股烟熏味?
叼牙签的军官刚又摸了把天牌,可没等他开牌,此人就一窝蜂全跑出去了,气得他直叫倒霉。一边咧咧骂着,一边连推带挤的走出帐外。等他出来时,那火已升腾而起。大火借着风势已由本来的几处起火点向全部营地伸展,映得全部海军营地上空都红光一片。
这话顿时让帐中轰笑起来,有人打趣道:“我看胡八怕是输光了,去哪个兄弟那借本钱去了。”
那亲兵虽有些不肯意,但还是将视野从那堆散碎银子上挪了开来,暗骂这军官真他娘的抠门,然后不情不肯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