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南都,即为南京。
不跑不可啊!宋襄公明白得很,本身这知县是李成栋保举,淮安府高低都是晓得这层干系的,故而看在李成栋的面子上并不难堪他。可现在李成栋归正归明,他这知县那里还做得下去,恐怕淮安府那帮同僚得知动静后就已经开端揣摩是否将他绑了,作为“逆党”交上去请功呢。
清军南下之前,高杰便被已暗中降清的河南总兵官许定国设席诛杀,其身后,所部由提督李本深、总兵李成栋暂为统领,比及清军南下,史阁部扬州死难后,成栋和本深便奉着高杰夫人邢氏并世子欢畅元剃发降清,改元易帜。
宋襄公?
成栋虽是粗人,但也爱才,宋襄公虽无惊天伟地之能,却胜在在贼营中做了两年多的文书,对军中规制非常熟谙,不必再加培养,顺手就能用,便一向将其带在身边卖力赋税公文之事。此类事件,宋襄公也是轻车熟路,主仆二人相处也是和谐。
“噢?”
高杰得封兴平伯,李成栋也被授予徐州总兵官。其部下兵卒抓获南逃宋襄公后,从其身上搜出了那贼将的官印,误觉得宋襄公乃闯营大官,如获珍宝,雀跃着便将宋襄公押到了总兵府里请赏。
闯贼身故以后,贼营各将群龙无首,惶惑不成整天,目睹局势已去,宋襄公便又生了异心,闻听那平西伯吴三桂乃借虏平寇,又有朱明福王在南京即位为帝,一时鬼迷心窍,以为天下毕竟还是大明的,于其将来被明军剿灭上那断头台,不若就此叛出贼营重投大明。
宋襄公又深思自个在贼营中不过是个文书,此去投明又拉不了人一块去,孤家寡人一个,明朝如何会正视于他,是以把心一横,竟连夜偷了对他恩重如山的那贼将官印南逃,欲持这贼将官印往南都去碰碰运气。
“使不得,使不得!”周士相下认识的直摇手。
南下这一起,宋襄公也是历经盘曲,不过有惊无险,总算是见到了当年的恩主,现在贵为南明惠国公的李成栋。
“胡老迈,这事他日再说,他日再说,眼下还是先回寨子里吧。”
临行之前,成栋却来问宋襄公是否要跟着一块南下,宋襄公心想我虽跟着你降了清,但毕竟是汉人,这满洲大兵过分残暴,扬州城造了大孽,此番你南下苏松也不知要杀多少汉人,我还是不与你去了,免得沾了南边那些汉人的血,知己不安。
宋襄公各式叫冤,死力辩白,何如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成栋部下并不睬会于他,倒是成栋却不胡涂,一见宋襄公是文人打扮,当下便起了狐疑,拿他手来看,发明手上并无茧,显是从未握刀拿枪过,当下就细加查问起来。
江南省,原为明朝南直隶地区,满清入关后,改南京为江宁,于顺治二年沿明制设江南承宣布政使司,巡抚衙门位于江宁府。顺治十八年,分江南为江苏、安徽两省。
为首男人已然冲动不止,上前亲身扶周士相起来。周士相起家时却重视到,此人的左臂短了半截。
宋襄公当年既能投贼,便早去了读书人的时令,恩主成栋既已降清,他天然也就跟着剃了发。事到现在,就是他不剔发又能如何,弘光政权已然垮台,那大顺军又分崩离析,这天下眼看就是大清的了,这节骨眼,不在新朝谋繁华,难不成还要去做大明朝的忠臣义士不成。
哪知那男人不说还好,一说做知县的事,宋先生的脸就变得通红,在那搓动手吞吞吐吐道:“甚么知县老爷,周兄弟莫听胡大瞎嚷嚷,我可没做过知县,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