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处所的环境,周士相没有亲眼瞥见,故而不敢鉴定,不过广东的环境,他多少还是体味的。就拿新会百姓来讲,若非清军在新会不法,大多数新会百姓的民气向着的但是满清而非大明,身材的原仆人周秀才更是想着等广东局面稳定下来便去插手大清的科举呢。
葛六一贯都听葛五的,葛五反对,他天然也眼着反对。
周士相没有一番大事理来劝说,甚么家国大义对这帮男人实在并没有多大的震惊,除了确是跟满清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别人很难豁出脑袋跟清军为敌的。而面前这帮男人实在大多也已经对南明永历朝廷死了心,不抱一点但愿,就是胡老迈这个跟满清有深仇大恨的恐怕也如此,不然何故宁肯当匪贼也不肯再当明军,为永历朝廷效力、替老娘兄弟报仇呢?
胡老迈问周士相有何企图,他也没有坦白,直言相告,他是想让胡老大将这南明罗定州参将位子拿到手,至于这罗定州眼下是清朝的还是明朝的,就不必去管了。
葛五想也不想便道:“那等官军打过来再说。”
彭大柱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方道:“周兄弟和宋先生都是读书人,俺打小就晓得读书人肚子里晓得东西必定比咱粗人多,也比咱有见地,既然宋先生和周兄弟说这官能当,那想必就能当。”
“这倒也是!”被宋襄公这么一说,胡老迈顿时也乐了起来,笑道:“骗骗这帮龟孙子也好,就当是客岁的赔偿。”顿了顿,目光看向彭大柱、赵四海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那罗定城有清军的好几百绿营兵,可不是我们这几十号人能打下来的,姓程的就是要我们去送命,这买卖,做不得!”
如果南明朝廷高低官员都是如想出这馊主张的官员普通,那一个李定国事千万救不了南明的,想到宿世影象中李定国终究没有力挽狂澜,而永历天子在弃国以后也未躲过吴三桂的弓弦,周士相不由重新考虑本身往广西当兵的决定是否明智。
周士相点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各位总要为今后考虑,说句不入耳的,眼下各位身强力壮,可等十年、二十年后,各位还能做这打家劫舍的买卖吗?”
葛五当匪贼当得风俗,对将来源来没有想过,听了周士相的话后脱口便道:“本日有酒本日欢愉,管他明日呢,想那么远做甚?”
胡老迈听了叹口气,苦笑一声道:“罗定城是好,可我们光眼馋吃不下啊,那赋税甚么的看得着,摸不着啊...”
形成这类民气尽丧的启事天然与明军军纪废弛有关,而明军军纪之以是废弛,除了明军本身腐朽不堪外,恐怕便与这大肆收编匪贼为军,导致军中鱼龙稠浊脱不开干系。
周士相暗自点头,本来他是不筹办掺杂此事的,等其间事了便向胡老迈和宋襄公告别,径直往广西投李定*。可转念一想,那李定国虽是名将,其部原大西军改编的明军战役力也强,但架不住这天下只要一个李定国,而永历朝廷更多的是昏聩无能之辈,不然也不会想出拉拢收编匪贼这等一点也不靠谱的主张来!
宋襄公却开口了,他道:“胡老迈莫想那没用的,许那帮官乱来我们,就不准我们乱来他们了?”
周士相没想到葛五如此粗人,一时也为之哑然。
周士相莞尔,反问他道:“若将来官军打过来,你这抢来的东西能保住?”
民气一失,这江山岂能不落鞑虏之手!
用得着甚么,宋襄公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倒是周士相从他意犹未尽的脸上看出几分,歹意猜想这“三姓家奴”或许想得是将来南明真的垮台了,便拿这南明的参将官印去降清,说不得还能捞个清官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