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用饭?”奶奶惊呼一声, 板着脸数落, “这都啥时候了?太阳都挂到西山头了,早过了饭点了, 这个茂松他没留你用饭?他如何回事呀, 看我下回不说他!”
“不该又能如何?”田大花说,“换了奶奶你,你也一定管得了。”
眼看着姜根保返来了,天下承平了,日子要好过了,他姜根保又要仳离。田大花本来也没有别的设法,同病相怜,她就是想过来看看,也许两个女人能相互援助一下。
“他姜根保如果我孙子,我拿拐杖打死他!”奶奶说完往中间呸了一下,“呸呸,说的甚么歹话,我孙子才不会呢,大花你放心,茂松才不是那样人。”
“哎呦, 大花,你咋返来这么快?”姜奶奶从屋里出来,瞥见田大花有些不测, 就指责道, “不是叫你在茂松那儿住几天吗?叫你不要顾虑家里,茂松他一个大男人家,你留在那儿住几天, 恰好帮他补缀拆洗, 清算清算。”
姜茂松凭甚么休她?他凭甚么!
“福妞,石头,吃完饭勤奋些,把碗洗了。茂林,你把猪喂了,驴弄点温水饮。”田大花叮咛了一圈,站起来讲,“奶奶,我出去串串门去。”
再世为人,她在乎的人实在未几了,统共那么几个,现在别的都不体贴,只想福妞儿平安然安的救出来。
田大花出了家门,就径直往村北姜根保家走去。
“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他爹娘也不管管吗?”田大花问。
约莫是相处太短而别离太久,“丈夫”对田大花来讲,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和标记,却少了一份恩爱豪情。此时现在,田大花内心倒没有多么悲伤,除了烦恼,更多的还是气不顺。
“作孽呦,我刚才去菜园里摘茄子,传闻了一件大事情,说是姜根保要仳离,不要他媳妇了,他媳妇在村里到处跟人哭诉呢!你说这个姜根保,他到底想干啥呦。”
她得好好想想,眼下如何办才好。姜茂松如何说都是小石头的亲爹,她总不能真的回家磨亮菜刀,去做一回击刃亲夫的豪举吧?
眼下这个事情反恰是瞒不下去,田大花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奶奶和公爹的态度吧。
嫡亲至疏伉俪,除了石头是她本身亲生的儿子,对她的保护能够说半点儿不掺假,或许另有福妞,老是她一手带大的,别的……谁能晓得?
福妞和小石头一闻声门响,就跑出来迎她,叽叽喳喳跟她说,今晚他们俩做的晚餐。
田大花内心笑了一声,心说这话听起来如何有点耳熟,甚么仳离不离家,一听就不像是六婶的话。
“那可不该。”奶奶重重说了一句,“有句老话说得好,无端休嫡妻,伤阴德。”
“奶奶,他好着呢, 哪用我帮他补缀拆洗。”田大花说, “奶奶, 有吃的吗?我吃了饭去北山坡的田里扯红薯秧。”
田大花一愣,夹菜的筷子停在半路,慢吞吞抬开端来。
匪贼吃过七婶拿来的饼子,情势俄然就有了窜改,院子里先是传来几声尖叫喝骂,然后匪贼喊话说,让外头的人退远点,把枪放下,不然他们就开端杀.人了。
没看到姜根保,想想他摊牌完了,也不会在故乡等着挨数落。
她说着又问姜守良:“爹,你说呢?”
然后,院门先翻开一条小缝,一个三十几岁一脸横肉、庄稼汉打扮的匪贼抓着姜丫头探出头来。
这么看来,姜根保外头怕也有人了。这两人,一起从鬼子手里逃脱,一起返来,再一起仳离,还真是……一对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