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巫蛊之祸缠累多少人?皆因太子被构陷拿巫祝害人之术魇咒陛下而祸起。这青砖刻字之事若被人发觉,告密了去,又得缠累多少无辜呀!
翁须子立……
刘病已不解,略皱了皱眉,问:“病已不明白……”
少帝崩,翁须子立。
他是翁须王氏的儿子。
刘弗陵是他祖父刘据的庶弟,排辈算来,应是他刘病已的叔祖。
“病已有仁者之风,若当年储位传之戾太子,病已本日……恐大有作为。”
刘病已也皱眉不已。
刘病已伏地恸哭不已……
在刘病已的心中,张贺是可拜托信赖之人,何况,除张贺以外,遇着这般事,他也实不知要与谁说好。
这类落空,长生不会再来。
很多年后,竟在博望苑烧毁的窝洞里拾得一块青砖,在青锈斑斑的腐层下,找见了他母亲的名字。
最教他惊骇的,不是这个老婆婆,而是那块青锈斑斑的“砖”。抹开青锈,上刻有字:
刘病已神采煞白,额头有精密的汗排泄。背上也出透了汗,里衣贴着身,黏糊糊的,好不难受。方才还不感觉冷,这会儿才停下来瘫坐地上,风一吹,从脊背凉诚意口处,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刘病已必定说道:“不止博望苑‘四周’,我想那处应是博望苑旧址地点,那年殿宇院落付之一炬,此时相看,仍有火迹。那盗洞所埋,当是当年博望苑以内无误。”
如此美玉之材,韶华无度,帝业无疆,这会儿却有人刻字砖石,咒他死?
张彭祖见两个小女人这般惊骇,天然也不作多问了,当下里便扶了刘病已起来,四人趔趔趄趄往回走。
刘病已走了好好久,终究来到张贺府上,他想上前击辅首,顿了顿,却终究还是将手缩了归去。
刘病已局促地坐下,缓了又缓,相看四下,才说:“张大人,可教他们都走开?我只想与你说。”
刘病已不由得打了个颤抖。
弗陵即位时,年仅八岁,官方多称其“少帝”。
刘病已当晚便去找掖庭令张贺。
他蹲下来,坐在张府门前石阶上,捧首低啜。
他的母亲王翁须在那场动乱中,被皇城禁军所杀。
刘病已便将方才这一起所见、所产生之事都一一奉告张贺。张贺之骇毫不亚于刘病已,他略皱眉,轻拽刘病已的衣袖,小声道:“病已所言,可得当真?”
刘病已倒是大大地骇了一跳:“张大人此言不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