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刀痕、身材魁壮的刑徒一手抓着一个胡骑,口中涌出鲜血仍大笑不止,拼着最后的力量,纵身跳入火海。
无需谋士提示,於单也非常清楚,如果再不能抢到粮食和牲口,军心将要不稳,本部和别部都会闹出乱子。
在匈奴看不到的处所,浑身鞭痕的男人牙齿咬碎,双眼泛红,面前不竭闪过同袍死在马蹄下的惨状,凭着最后的力量,一步接一步向前,将这群北来的强盗带向灭亡的炼狱。
砍杀一名守军,匈奴千长大声命令,率先策马前冲。
郅都到差边郡, 以酷刑惩办暴徒, 大力规复活产, 又有刘荣移居城内, 在城外开开荒田, 沃阳垂垂有了复苏迹象。残垣断壁被新起的屋舍代替,荒草枯木被大量燃烧, 仍存烟气的草木灰被翻上天下,成为津润荒田的养料。
“日子再苦总得活下去。低头沮丧没用,都精力点。”白叟跃上马背,老马甩甩脖颈,牙齿磨损得短长,四肢还是结实,打了声响鼻,驮着白叟持续前行。
沃阳县民分开以后,多量边军青壮进入城内,登上城头驻防。
刘荣向军司马施礼,正色道:“荣北上戍边,匈奴来犯,岂能珍惜性命不战而走?”
见到如此周到的防卫,於单更加确信,城内必然有多量粮食和牲口。
於单气怒交集,命令将他双手双脚砍断,当场踏成肉泥。似被面前这一幕吓到,还活着的标兵面色发白,开口道出於单想要的答案。
一批又一批仆从被驱赶上前,城头箭落如雨,紧接着就是滚木沸水,另有投石器抛出的碎石和断木。
可惜刀架在脖子上,一名标兵仍不肯吐口。
“大王,前边有车痕,极深,另有人和牛羊的萍踪。看来这男人没扯谎,城里的确有粮!”
“陪乃公一起死吧!”
乌桓谋士神采乌青,於单不耐烦听他们辩论,仆从死完以后,直接命令别部强攻,不翻开城门誓不罢休。
“司马,不能再等了!”一名军侯冲到近前,对军司马道,“谷仓那边撑不住了!”
匈奴军中再次吹响号角,除了拱卫於单的数千马队,余下的本部马队和别部集结到一处,尽数押上。蚁军群拥而至,守军终究对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