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的运气很糟糕, 在雁门郡丢掉万余马队, 退兵途中被郅都派出的壮骑追杀,又丧失近千骑。比及和伊稚斜三人的步队汇合,身后仅剩下不到四千人。
“汉军,汉军!”
赵嘉心生猎奇,同魏尚一起走出军帐,看到云中骑穿过营门,感遭到劈面而来的煞气,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明白魏太守的企图,赵嘉心胸感激,拱手领命。没等说话,头顶俄然被拍了一下,转过视野,不料外对上魏三公子带笑的双眼。
和损兵折将、被灭掉半支军队的左贤王分歧,右贤王和右谷蠡王所部虽有死伤,尚在可接受的范围以内。不过汉军越战越固执, 又有救兵连续赶到,二者心知占不到多少便宜,接到伊稚斜的动静,都偶然恋战,接连率军北返。
四人相互看看,都能明白对方的筹算,伊稚斜最早握拳捶在地上,余下三人纷繁仿效,相互同一定见,只等雪停后返回茏城。
“敬诺。”
大口语中的表示,於单跃跃欲试,右贤王眼底闪过精光。伊稚斜的建议给他们提了醒,为他们指出另一条门路。
规复人丁,堆积雄师,最需求的就是时候。为免汉骑到草原杀人放火,必修设法同长安修好。
大帐立起,伊稚斜四人聚到帐中,一边烤火一边谈及此次出兵,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特别是於单,提及沃阳城那场大火,至今心不足悸,双拳紧握,脸颊都在颤抖。
军心渐稳,伊稚斜在半途设下伏兵, 企图截杀追袭的云中骑。战略未能得逞, 反被汉骑斩杀八百别部蛮骑, 所幸为雄师争夺到充足的时候, 借机同右谷蠡王的军队汇合,兵力再一次跃升。
“阿多来送战报?”
看到狼狈逃回的於单,右贤王轻视地哼了一声,右谷蠡王面带讽刺,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伊稚斜却无半点讽刺的心机,反而眉心深锁,神采凝重。
魏尚召他入太守府,既为加以指导,让他熟谙政务,也为进一步供应庇护。
汉朝文武没有严格辨别,晋身最首要的路子就是军功。赵嘉此次援助要塞、活捉须卜勇,可谓立下大功,受朝廷征用是迟早的事。
比拟赵嘉,魏悦的伤要轻很多。确认无大碍,医匠撒上伤药,连布条都没用,叮咛魏三公子“食补”,随后就背起药箱,出帐返回伤虎帐。
须卜氏是云中郡的老敌手,此番能活捉须卜勇叔侄,实乃不测之喜。
饶是如此,赵嘉仍疼出一头盗汗。幸亏伤口没有发炎,医匠利落地上药包扎,笑道:“多吃肉,不出半月就能好。”
雁门和云中的追兵前后返回,马背上都挂满匈奴人的首级,步队中没有一个俘虏。
左谷蠡王麾下雄师奔驰十数里, 同右贤王带领的马队汇合,兵力远胜追袭的汉军。
“好!”
趁此良机,医匠按住赵嘉,从药箱内取出洁净的布条和伤药。为减轻赵嘉的疼痛,还从陶瓶中倒出一种淡绿色的药液,敷在看不出原色的布条上,将其一点点硬化揭开。
间隔二十多步,魏悦翻身上马,刀鞘随行动拍打在铠甲上,发作声声钝响。如接到号令,三千骑同时飞落马背,行动整齐齐截,如同一人。
“用过饭再走。”魏尚取过一册竹简,提笔落下几字,对赵嘉道,“此战以后,城浑家手不敷,阿多养好伤,来太守府帮手。”
“汉!”
伊稚斜面沉似水,单手搭在膝上,拳头收紧松开、又松开收紧,指节咔吧作响。
三方合军, 又是在熟谙的草原, 兵势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