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虎啸将军,也有几分震惊。
这两个字说出来后,仕女们纷繁逃窜,但死也推不开阁楼的门。
少年收回铁索,缠回小臂上,淡然冷叹:“民气,公然卑鄙。”
这两个男儿都有资格在这里喝酒,一个是虎啸将军白不双,一个是翰林学士吴志清。
“我懂了。”白不双笑了,反问吴志清:“皇上钦定六人插手比武和亲,你我都在此中,就算你彻夜能劝退我,也有掌控能劝退其别人吗?”
细心一看,是一条班驳的铁索链,缠住他的手腕。
桌上有美酒好菜,桌旁有仕女奏响妙音,吴志清斟酒敬白不双:“为了能与白兄共尽一席酒,我买下了忘情川。”
透过窗子望出去,举头繁星,低头深渊,既像瑶池又像魔窟。
待阁楼里不再有旁人时,少年拉起索链的另一端。
忘情川,并不是一座山,是一座建在峭壁上的酒楼。
白不双已经晓得了他的狡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尽满身最后一点力量,狠狠瞪着卑鄙的小人。
“这是最微不敷道的事,只需求白兄点点头。”吴志清再斟一杯酒,敬向白不双:“请白兄退出比武和亲。”
白不双不肯再理这个疯子,狠啐一口,回身欲走,俄然感觉胸口滞涩,气血运转不畅,脚下软绵有力,九尺高的铁塔男人,扑倒在地上。
意气风发的男儿,坐在楼阁窗旁。
吴志清转过甚,儒雅的看着合座仕女,悄悄一笑:“彻夜之事,我真怕你们说出去。”
“我天生狐疑重,只信赖一种人。”吴志清微微感喟,说出答案:“死人。”
吴志清为白不双布一口菜,再斟一杯酒,唇角微扬:“除了喝酒,另有三件小事筹议。”
白不双笑了,吴志清也笑了。
绕了十八个弯子,本来只为说这句话。
普通人做到翰林学士的位子,已是两鬓斑白的年纪。
“寒九。”
“第一件小事,请白兄收下望情川。”
白不双豪饮一杯酒,不说收不收这么贵重的礼,问得不动声色:“我想听听你的第三件小事。”
财产与美人,谁不想要?
另一端捆着一个男人,竟然是被先前坠入崖底的白不双。
买下忘情川?真是大手笔!
他目中透出杀气,盯紧一个仕女,刚要伸手去抓,俄然感受腕子一凉。
两匹骏马,两个男儿,登上京府郊野的忘情川。
杯盘碟碗撒了一地,场面非常狼籍,吴志清却仿佛甚么也没产生过,文雅的端着酒杯,细细的品着美酒,低眉轻问:“白不双,你觉得我是来和你筹议的吗?”
突如其来的窜改,让仕女们惊呆,一刹时忘了抽泣。
悄悄一挥手,白不双被丢出窗外,坠入无尽的黑夜。
他要将比武和亲的人都抛下绝壁,然后谗谄给韶华,他要独占吐蕃驸马。
少年回击打出铁索,击碎阁楼木门,为仕女们翻开一条活路。
“豪杰活着,该当财色兼得。”吴志清渐渐品酒,微微扬笑:“白兄是当世豪杰,统统理所该当。”
到了窗边,白不双听到吴志清最后恶毒的声音:“你放心上路,还会有三个比武和亲的都在忘情川给你陪葬,当皇上要彻查此事时,会发明忘情川被韶华王爷买下来了。”
这些话,是当即就要产生的事,听进白不双的耳朵里,像催命的符咒。
仕女指尖和唇角流淌出来的乐律如此美好,吴志清将她们送给白不双,像顺手送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吴志清却只是翩翩少年,比白不双还要幼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