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夷悄悄把薛衣人的剑放在上面后,那石桌上亮起了黄色的光,覆挡住了那柄剑。
接着石桌的光又暗了下来。
姜希夷道:“那是因为我更强。”
风未停,剑不休。
姜希夷心中也不感觉奇特,这暗室当中奇特的东西太多了,她缓缓道:“这件东西我找来了,第二件是甚么?”
上山后,不消操心去找,便到了太玄庄。
姜希夷眸子一转,看到楚留香还在原地,心中纳罕道这报酬何还不走,可她不但仅是这么想,口中也把这话说了出口。
归程,太玄庄本来十四人的步队,多出了一个楚留香,行至金陵时,楚留香道:“姜庄主可否赏光,到金陵城中坐一坐?”
姜希夷右手拉着缰绳,左手持薛衣人那柄长剑,道:“不成。”
薛衣人立即重重在原地踏上一步以后,也飞身而起,他脚下原地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足迹,同时在足迹之上横刻着一道深深的剑痕,剑痕却比足迹还深。
俄然间,‘锵’的一声,似龙吟响起,而后森寒剑气冲霄而出,一阵暴风吹过,姜希夷剑已出,一点寒芒闪现,化作一道寒光,斩断空中枯叶,只听得七声兵器相接之音,她直将薛衣人七剑十足挥开!
她的剑锋直指薛衣人,却又穿过薛衣人。
姜希夷先是垂眸凝睇着薛衣人那柄剑,后抬眼看了看薛衣人的眼睛,道:“好剑。”
姜希夷只要将剑直入直出,一剑刺中薛衣人胸膛,便可取了别性命,可她没有这么做。
剑光射出之时,薛衣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冷冷地凝注着姜希夷。
这道血迹一向伸展到剑尖,滴到了地上,顺着剑往上看,楚留香才发觉,姜希夷右手白衣袖口模糊透着一道素净的红。
这一起上,薛衣人完整变了。
姜希夷足下一点,踏叶腾空,而后翻身向下挥剑,剑气似月光般倾泻而出。
姜希夷摸了摸腰间,她感觉,她腰间的那一柄软剑现在在震颤着。
而光晕散去后,那柄在桌上的剑,平空不见了。
这鲜明就是留了姜希夷不晓得多少光阴的暗室。
薛衣人长叹一口气后,渐渐转过身,凝睇着姜希夷和她的剑看了好久,开口一字一字道:“我输了。”
在薛衣人翻身之时,他掌中剑向姜希夷尽力刺出一剑,这一剑带有雷霆之势,固然只要一剑却比先前几剑更快更急,更要性命,似是不染上姜希夷的血就决不罢休普通。
话音落地,一片灰尘飞扬,十四人白衣白马再次上路,楚留香在原地笑着摇了点头。
姜希夷道:“我们只要十四匹马。”
姜希夷同薛衣人分立两边,薛衣人将那柄乌鲨皮鞘,紫铜吞口的剑缓缓拔出。
在石桌的光暗淡的同时,昆仑山上俄然风雪高文,一片白茫茫直教人分不清方向,一刻钟以后暴风停歇,昆仑山上再不见那颗刻着鸿蒙峰三个字的巨石。
而现在,楚留香细细一看发觉姜希夷那柄森寒软剑之上明晃晃的挂着一道夺目至极的血。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和人闲话谈天的白叟了,当他背起这柄剑,穿上这身白衣,他又变回了那位昔日叱咤江湖,称心恩仇的“血衣人”。
薛衣人见状,心下一喜,剑一挥,再是一刺。
姜希夷道:“在鞘中,也在心中。”
姜希夷当真看向薛衣人,点了点头,心中想道:这天下第一剑客公然名不虚传。
薛衣人那拼尽尽力刺出的一剑能力之高,实在是言语不能描述,而姜希夷将那一剑击飞,天然是不能毫发无损,先前不过是她提着一口内劲强撑,在那种环境下,没人能毫发无损,比起这一口血,总比去了一条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