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公主是楚国名声最清脆的一名公主,行事乖张怪诞,为人放浪不羁,各种妙闻轶事不堪列举,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热中议论的八卦人物之一,放到后代,绝对是炒作的好质料。
只是,为甚么高高在上的海盐公主,竟然不在金陵帝王都,而是委身在钱塘县这一处山中的瀑布洞窟以内?
“本来这件事做的非常隐蔽,从金陵到钱塘这一起昼伏夜出,没有泄漏一点风声。到了钱塘直接将人送入绝崖瀑布,除了哑仆每日送去三餐,其别人一概不得靠近。此事就连夫人也不晓得详情,更别说别人?可李季的呈现,却申明动静已经泄漏,郎主不在,殿下那边又隔的太远,我实在没法单独承担这么大的任务,以是还望夫人帮手拿个主张……”
但这都不首要,首要的是,面前这个浅显得不像是门阀侍女的十书,竟然能够出入东宫,上得了如此大的台面。
詹文君身子一晃,失手打落了几案上的茶杯。这尊从外洋运来的代价不菲的玉杯就如许化作了一地碎片。另一处安坐的徐佑也顿觉呼吸一窒,半响说不出话来。
詹文君晓得关着人,但郭勉不知出于何故,不让她沾手此事,以是详细是谁却不晓得。
不管本相如何,以十书如许的出身来源,难怪詹文君对她的各种僭越视而不见,也是无可何如之事!
“是谁?”
徐佑对衡阳王并不陌生,当初在晋陵时袁青杞就因为被逼婚而问计于他。至于太子,更是深深的印在了骨子里,倾尽江河之水亦不能忘。
砰!
用屁股想也晓得,海盐公主藏身此地,背后必定牵涉到了天大的干系,郭勉不让詹文君晓得,天然是不想她牵涉出去。现在群龙无首,十书想一把拉詹文君下水,今后如果然出了甚么事,也好一起承担上面的罪罚。
而在这些或真或假的怪诞传闻中,有一桩不为世人所知,但在最上层的圈子里,却又是半公开的奥妙。
徐佑从震惊中规复过来,思惟缓慢的运转。看来他和何濡的判定都出了偏差,那天在瀑布边呈现的奥秘人并不是为了遁藏仇家或者隐居修行才住在这类处所,而是为了贴身看管或者庇护海盐公主,也只要这等出身的人,才气让一名小宗师放下功名利禄,心甘甘心的蜗居于此。
徐佑冷眼旁观,既然晓得十书来头不小,李季的呈现能够会让她惶恐一时,手足无措,但要说甚么拿不定主张,求詹文君帮手的话,倒是不安美意,给詹文君挖坑跳。
“李季……”
只看她能够跟从江夏王插手太子的宴请,就明白此女的身份不容小觑,就算不是绝对亲信,也跟郭勉的职位差相仿佛!
不过就算明知如此,詹文君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咬着牙对峙到底。李季找上了门,也就是说衡阳王很能够已经晓得了此事。不出明日,源源不竭的人马将簇拥而至,到了当时,几近山穷水尽的郭氏该如何抵当?
詹文君当然有艰巨不成夺志的气度,可这些光阴挣扎责备,殚精竭虑,几近已到了极限,要不是徐佑献计,破天师道之局有望,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目睹环境刚有好转,又惊闻如此秘辛,恍忽之间,那里另有半分主张?
十书一样站起,浅显的面庞第一次闪现了一丝阴狠,道:“郎君放心,寒泉当中,锥心砭骨!”
“当今主上的十七女、海盐公主安玉仪!”
“那年上元节,我随……殿下,”十书看了眼徐佑,但还是决定说出统统,毕竟事关严峻,有个聪明人做参谋老是好的,“从江夏赴金陵进谒主上,太子代主上设席,请在京的诸王齐聚东宫,共叙兄弟久别之情。我清楚记得,这小我名叫李季,是衡阳王的侍卫之一,当然了,当时的他锦衣在身,意气飞扬,不像本日这般落魄,但样貌倒是没变,以是刚才一出去,我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