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婢女皱眉道:“女郎问你去了那边,速速回话!”
泉井当然不是真正打水吃用的泉井!
“刘五子!”十书的神采第一次冷峻起来,道:“要不是念着你是白叟,我何必亲身过来跟你说这么多话?府里自有府里的端方,不管你是谁,只要坏了端方,就要受罚,别说你,就是百画千琴她们也不能例外!”
“我……我比来抱病身材不好,精力不济!”
砰!
十书叹了口气,道:“好好葬了他!斑斓,叮咛下去,刘五子家眷每月领一两银子月钱,不成慢待了!”
“没有!”
刘五子倒是比杨二奴硬气,直挺挺的站在十书面前,并没有下跪,也没有一点的惶恐不安。
上穷碧落下鬼域,所谓泉井,实在是郭氏的刑堂!
杨二奴浑身瑟瑟颤栗,跪伏地上,舌头打告终,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十书面色如常,不见喜怒,也没有涓滴的暴躁,悄悄的等他回话。
“我那也没去,只是睡着了!”
正在这时,十书身边的阿谁婢女斜斜跨上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也刚巧堵死了刘五子的打击线路,一根看似只能提动绣花针的纤白玉指闪电般点出,击中了刘五子的手心。
几个部曲对视一眼,同时恭声道:“记得了!”
杨二奴大惧,头如捣蒜般猖獗的磕向空中,血迹泉水般流出,却恍若不觉,道:“女郎饶命,饶命……”
婢女大怒,道:“轻贱的狗东西,当着女郎的面,说些甚么混话?来人,割了他的舌头!”
十书昂首望着刘五子,道:“杨二奴去了如厕,你当时又去了那里?”
十书坐在胡床上,纹丝未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刘五子到了跟前。刘五子一声暴喝,屈指成爪,捏向十书咽喉关键。指风划过氛围,威势实足,真要被捏中了,必死无疑。
只是人间无悔怨药,他眼看十书铁了心,顾不得再端白叟的架子,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要求道:“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愿女郎看在我效力夫人十数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饶了我这一回,饶了我这一回……”
“哦,睡着了?但是夜里也当值了?”
十书淡淡的道:“不管甚么启事,玩博戏也好,抱病也罢,当值期间擅离职守,形成现下这么严峻的结果,罪无可赦,我不能留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你走了以后,府里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刘五子有些慌乱,他被抓来时心中还抱着胡想,说不定看在詹文君的面子上,本身能免受惩罚,顶多被训责几句也就是了。可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此事竟然严峻到连命都保不住。
“既然没有,为甚么在当值期间睡觉?”
十书摇点头道:“你要真硬气到底,我倒还恭敬你几分……来人!”
十书点点头,胡床再次抬起,等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外。斑斓回望着屋中的几个部曲,娟秀的面庞浮上一丝杀气,道:“刘五子出错在先,又不肯接管三月苦役的惩办,还差点伤及女郎性命,这才被你等毙于刀下,都可记得了?”
十书还是没有言语,两个如狼似虎的部曲立即上前,将杨二奴拉了下去,半晌以后啊,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变得鸦雀无声。
十书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斑斓一笑,闭上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渐渐的出了泉井。在她们身后,两条性命已经永久的留在了那边,另有那一地仿佛永久也不会干枯的血迹。
“诺!”阿谁叫斑斓的婢女美目一扫,道:“女郎,这里血腥气重,婢子先服侍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