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低声答道,手指俄然缓慢的捻拨着琴弦,若急雨敲阶,又似朔风吹雪,仿若一名清丽才子舞着飞旋的衣袂与奥妙的身姿,在大雨中,大雪中,流淌出两行惹民气碎的泪。
凤九伸出芊芊玉指,贴在魏度的嘴上,细若萧管的轻吟撩动了不知谁的心弦,道:“如果至心对我,就不要在这里……我,我会记起他……”
魏度结婚后很少住在这里,普通都在凤鸣山的别院居住,此次渔村事发,他也不是真的傻子,立即伸直回祖宅闭门不出,筹算张望下风声再说。
牵涉到了淫靡的内室情味,此诗的曲风天然轻浮很多,用词也浅近直白,魏度听的心花怒放,立时忍不住了,道:“这个我晓得,齐人兄妹相淫,最是刺激不过,没想到阿九你好这一口!”扑上去就要行轻易之事。
凤九眉眼凄清,红唇紧咬,似要滴出血来,蓦地推开魏度,退到窗口,一字字道:“你口口说至心,可又拿那负心人来热诚我。八郎,我虽是青楼女子,可也不畏一死,你要不要试一试,看我有没有跳下楼去的勇气?”
“诺!”
“我怎舍得你死呢?”
魏度自幼就妒忌魏桓,甚么都想跟他争一争,却甚么都争不过,唯有在女人身上,自认很有些手腕,三五不时的到醉凤楼点凤九唱曲,赏钱给的多,脱手毫不鄙吝。凤九不想获咎魏氏后辈,红唇含笑,曲意巴结,倒让魏度心痒难耐,只是苦于寻不着动手的机遇,此次好不轻易进城吃苦,坐在牛车上暗中深思如何才气把她吃进肚子里。
接连十余日,动静逐步传回,山宗在钱塘被大火烧死,朱凌波安然无恙,朱氏的人回到富春后也没了动静,仿佛统统都照着好的一面熟长。魏度渐渐安了心,这一日终究按捺不住孤单,带着二十多个部曲大摇大摆的下了罗裙山,到上虞城中寻花问柳。
魏度听出凤九有些颤抖,声线仿佛跟在醉凤楼里分歧,但也只觉得是严峻而至,调笑道:“听到甚么?我等下轻着点,小美人不要怕,不会弄疼你的。”
凤九心中鄙夷,可脸上却不能暴露分毫,对魏度轻柔一笑,指尖回旋,曲风顿时大变,唱道:
凤九故作不依,转过脸去,恰好躲过了魏度的手,施施然走到琴具后坐下,双手悄悄一抚,委宛降落的琴音似细雨轻打芭蕉,凄凄冷冷的诉说着女儿家的心境。魏度听不出琴音的妙处,只晓得拍动手问道:“弹的好,这是甚么曲子?”
凤九头戴着幕篱,看不到脸上的神采,估计绯红了一片,加快脚步返回了牛车内。魏度哈哈大笑,没有起狐疑,毕竟女子内急,不好宣之于口,他想着等下回到别院的各种画面,又嘿嘿乐了起来,浑不知大难临头。
是夜,凤鸣别院里的丫环侍女歌姬全都遭了殃,被魏度的部曲彻夜奸骗,聚众亵玩,哀嚎哭叫声讳饰了统统的动静和异响。
城内有家醉凤楼,楼内的歌姬凤九姿色出众,歌喉亦佳,很得魏度的喜好。不过此女被他的哥哥魏桓看中,曾成心赎身养在私宅内,但被其父魏文暄所阻,说好的承诺自不敢再提起,乃至不敢再涉足醉凤楼一步,凤九也是以伤透了心。
魏度顿时酥了半边,伸手去勾凤九的下巴,道:“被父亲关在家中读书,你不是最喜好读书人吗?我怕再不加把劲,你这小美人就投到别人的怀里去了。”
“不要!”
“晓得了,谢过阿母体贴!”
上虞县的西南有一座罗裙山,因形似美人裙裾而得名。山下有百思湖,相传东汉时魏氏的先人隐居此湖边耕读传家,后退隐为官,这才创下了魏氏一脉。楚国定鼎后,魏氏仗拥立之功,在百思湖畔大肆扩建庄园,几十年来封山占水,将包含罗裙山在内的地盘归入囊中,各种屋舍从山脚连绵到山顶,飞檐画栋,亭台林立,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