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类有过污点的风尘女子,普通人家都是不肯娶为正妻的,而她如果嫁做小妾,又她风尘女子的身份,又必定会遭人白眼,难在家中安身,只会成为别人玩物罢了,又那里是真正的小妾。
现在这老头也晓得对待这个小美人不能用强,要渐渐的来,可他急色的神采却早已经暴漏了他那老色狼的本质。
乐文听到花魁的名字感觉好笑,心道:“闻鸡?闻鸡而起鸣,有点意义。”
“公子,你莫要曲解,心言自从分开唐县后,无处可去,便想来都城投奔一名远房亲戚,可这位亲戚早已经不知所踪,心言便没了主张,路过这风月楼时,见这风月楼正在招选花魁,只卖艺不卖身,而花魁的要求是样貌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心言感觉能够试上一试,如果被选中了,那心言也可暂居住与此地,今后再过筹算,没想到……”
“闻……心言?你怎在此!原……本来你是这类贱人,白瞎了老子五百两纹银!”
乐文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他当日筹钱从水深炽热的春香楼里救出来的闻心言,他为了不让闻心言为生存忧愁,还特地拿出了三百两银票,让闻心言能够找个好人家嫁了,谁晓得她却自甘出错,又入尘凡,只怪当初被这狐狸精蒙蔽了双眼,可气,可叹。
老鸨见崔志和郑良才两人还是一副仿佛不太对劲的模样,狠了狠心,心道:“看来老娘不出狠招,这两个不食人间炊火的家伙是不会取出银子了。”
“公子既然来了,那心言就为公子掩上一曲,也聊表以往乐公子对心言的援救之恩。”
“好,闻姬女人公然好风采啊。”
身边的丁珂儿没想到乐文竟然熟谙这里的花魁,更是气的直顿脚,可她女扮男装又不好说甚么,只是狠狠的掐了一下乐文,疼的乐文直咧嘴,在劈面坐着的崔志和郑良才也有点傻眼了,没想到大哥深藏不露啊,在顺天府另有个老相好,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闻姬看到乐文,也是呆在原地,如同木鸡,她不敢信赖的呼出了乐公子三字,她还觉得现在是在做梦呢。
只是这老者倒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扶着他的三缕髯毛,笑眯眯的走到被薄纱隔着的小阁外,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给帐内的闻心言拱了拱手,客气道:“老夫久仰闻姬女人大名,本日特来拜访,不知闻姬女人可否与老夫叙谈一番?”
“但是公子,心言如果分开这里,也是无处可去,并且心言的艳名远扬,又如何嫁得他报酬正妻,如果让心言嫁做别人小妾,心言宁死也是不从的。”
老鸨对身边的中等货品小霜叮咛了一句,便又是一副奉迎的神采对着崔志和郑良才笑着。
明月太虚同一照,浮家泛宅忌昏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闻心言说着说着,竟然眼角微红,忍不出哭了出来。
可乐文却对这些风尘之事不甚体味,他那里又会晓得闻心言的难堪之处,现在听闻心言一说,才算是完整明白了。
“你得了吧,就你那德行,还想让闻姬女人陪你一夜,做梦去吧,闻姬女人是俺张某的,你算得了哪根葱。”
乐文看闻心言说的不像是虚言,并且青楼的花魁多数是清倌,像风月楼这类高雅之地,花魁更是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清倌就是卖艺,红倌就是卖身。)
闻心言见氛围有些难堪,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勉强一笑,来到被一层薄纱遮挡着的小阁内,小阁内的玉台上安排着一架瑶琴,闻心言坐在玉台前的玉凳上,伸出双手芊芊玉手,便扶在了瑶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