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杖履多迷路,不是书声那边寻。
“唐解元过分谦了,鄙人偶尔也喜好吟上一首,只是苦于没有碰到像唐解元普通有才学的,现在碰到了唐解元,倒是想要和唐解元对吟几首了。”乐文呵呵一笑道。
“不画了,好风景都在造化中。”唐伯虎收起羊毫和砚台,把白纸扇还给船夫,不再说话,持续看风景。
“唐解元好雅兴,吟的一首好诗啊。”
就如许,乐文和唐伯虎一边吟诗,一边喝酒,直到深夜,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到房中睡去。
唐伯虎画在扇面上的七个墨团儿,本来是七只麻雀,一只一个模样,一只一个神态,一只只都像是活的,比真麻雀还要都雅,还要逼真。
“一缕暗香,半瓣花魂,空寂忧怅。独立朔漠,叹人间沧桑当年欢颜。本日痛,悲欢聚散?常情故!万事不定愁满楼,空谷幽兰无人怜,松菊自古忍为坚。浪迹天涯悔未生?只惜宿世枉落尘。”乐文昂首闻到一阵芳香,芳香仿佛是从沈九娘身上传来的,他淡淡一笑对道。
破釜沉舟入秦都,一战成名天下穷。
提及唐伯虎年青时,倒有一个故事,话说有一回,那唐伯虎坐在一条划子上看风景,小舟摇到江中,他叮咛船夫停动手中的桨,就让那划子顺水漂流。
那船夫这才晓得刚才的画儿是令媛可贵的宝贝,急得又磨手又顿脚:“唉!唉!唉!都怪我没留意细看,这下七个全飞了――公子你再给画几只吧!”
人生活着数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
乐文饮干酒杯中的好酒,然后提起羊毫,沾了几下墨汁,便在纸张上提起诗来。
唐伯虎搁下笔,伸出食指导住一个墨团儿,渐渐朝边上推,推到扇边上,用力一掸,“呼――扑”,只见一只小麻雀从扇面滚出来,落在水里,扑棱着飞走了。
唐伯虎还觉得是何人,转头一看是乐文不知何时正在他的身后,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乐文来到他身后,他竟然一点发觉都没有,想来定是轻功不错,这也难怪,要不然如何能够在山贼手中救下夏侯知府的女儿呢。
秋风凝露润白骨,鸡鸣犬呸人去空。
不知陈王振臂呼,繁华无种万夫雄。
船夫接过白纸扇,再扇风时,他听到风中传来麻雀安闲翱翔的“啾啾”声。
然后也提起羊毫,边写边吟诵道。
船夫那把扇的扇面是一张白纸,唐伯虎看着感觉遗憾,感觉美中不敷,因为你晓得,唐伯虎是个画家嘛。
山隐幽居草木深,鸟啼花落书沉沉。
船夫越看就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活力:“让你画画儿,谁知你拿来涂墨团儿玩!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为何硬生生糟蹋我白净净的好扇子?”
遇喝酒时须喝酒,青山偏会笑人愁。
唐伯虎又给乐文找了一个竹凳,放在劈面,乐文便坐了下来。
“醉饮沉寂繁星夜,烛流干,月已残。独留孤寂、摆布相伴随。万般滋味在心头,独孤傲,能谁言。预将表情折两段,斩不竭,理还乱。满腔忧愁、蕉萃了容颜。纵使相思葬花前,愁不去,绪增加。”乐文饮了一口酒,悠悠道。
乐文看了看唐伯虎这首诗,大有人生得志无处寻之感概。
乐文感觉现在的唐伯虎,心灰意冷,大没有了年青时的风骚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