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雪停了,两人跟着妇人一起寻并不存在的表舅,分开前,容晚玉在灶头的碗底藏了些银子,未几,起码够治妇人的病。
屏气凝神,容晚玉探查了妇人的脉搏,病症并不罕见,就是劳作人家常见的积劳成疾,枢纽处因长年受力而有所劳损。
丈夫和家里大吵一架,最后挑选背井离乡,带着她到都城讨糊口,没曾想流年倒霉,最后成了流户,一年忙到头,填饱肚子都难。
妇人长叹一口气,面露苦涩,“何况我们家,连耕户也算不上...非论如何,妹子,还是多谢你的药方。你们表舅姓甚么?等雪停了,我陪你们去找。”
可贵见到迟不归温暖如东风的一面,容晚玉几次侧目。
风雪一时难停,妇人拾了些柴火,放在屋内的土坑里,上面架着一口锅,既可烧雪水,也可取暖。
容晚玉想了想都城的药材代价,又变动了几味药,“一副药二十文,七日一副,得持续吃半年。换了这几味对药效影响不大,只是会难喝些。”
迟不归抓紧缰绳,改了方向,带着容晚玉往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这药......怕是贵得很吧......”
容晚玉心中一沉,容府对耕户的上缴收成是有定额的,比起平常大户人家,还低上两成。
这方剂已经是容晚玉考虑再三,能开出最便宜的了,饶是如此,佳耦二人也因这代价而紧皱眉头。
看动手里的方剂上不熟谙的字,妇人想起家中揭不开锅的存粮,笑容转眼即逝。
公然妇人想起了好几家姓马的人家,只说都在附近,一户户带他们去寻便是。
如果农夫所言不虚,那便是这些庄头暗中减轻,到了不顾耕户们死活的境地,初度外另有这些流户,他们的身契底子不在容府内,这么多人带来的收成,到底进了谁的腰包,也未可知。
“大嫂你已经帮我们兄妹二人很多了,迟误了你半日工夫,我们本身再去寻寻就行,大嫂你先归去吧。”
“妹子你这妙技术啊,就这么几根细细的针,扎几下,我这腿就好受多了。”农夫放下防备,一改此前的严峻,话里话外开畅了很多,言罢又有些不美意义,摸索道:“我媳妇儿这手啊,一到夏季就疼,你能不能帮手也扎几针?”
提起容府,耕户无一有好言语,而那些管事的庄头,被他们咬牙切齿提及最多的,是一个姓周的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