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卢院使端来了一碗汤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垂首解释这碗药的出处。
二皇子、娴贵妃以及田首辅,本日本就是商奉迎了战略,听了田首辅的话,母子二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义。
几人被他的鼓掌声吸引,二皇子和娴贵妃尤其不解,正想扣问其企图时,大门俄然被人从内里撞开,涌入了一批穿戴整齐手握兵器的将士。
以是二皇子让卢院使,不得用毒药,而要另想体例,让父皇死得名正言顺些。
二皇子固然在田首辅的劝说下,动了弑父夺位的心机,但是仅凭他现在的权势,便是得了皇位,也不必然能坐稳这个位置。
好不轻易鼓起的勇气,在瞥见天子绝望异化着震愤的目光时,刹时崩溃成空。
“惠嫔娘娘既然心系陛下,不如随臣一道,亲眼瞧瞧,也好放心。”
二皇子闻言,仿佛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压下了心头的惶惑,冷冷命令道,“把惠嫔的嘴堵上。”
钟家世代忠良,天子没了,不得不择君而侍,但平阳身为天子的胞妹,若要究查天子之死,只怕朝中有很多人支撑。
惠嫔昂首瞪着田首辅,昔日温润的面庞暴露了孔殷和气愤之色。
路过有御林军戍守之地时,田首辅朝着御林军之首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而后步入养心殿内。
柳家势大,在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更有从龙之功,母妃是以受父皇宠嬖多年,直接地养成了母妃的节制欲。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让惠嫔痛呼出声,也引发了田首辅的重视。
“猖獗!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扣拿本殿下!”二皇子猝不及防被压跪在地,震惊高过了气愤。
在二皇子方才而立时,娴贵妃便迫不及待地给他安排了母族的小辈为侧妃,就连本身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母妃催促而成的成果。
“你这孩子,给你父皇的药如何也没端稳。陛下,诺儿刚才是要给您喂太病院新开的药,不慎失手,臣妾这就让太医再去熬一碗来。”
嬷嬷晓得自家娘娘看中田首辅的助力,略踌躇,还是依言行事,不过拽着惠嫔胳膊的手没有松弛半点力道。
直到二皇子身边的侍从赶来禀告,他才不慌不忙地跟着侍从往寝殿去。
二皇子闻言不知觉松了一口气,刚想让开身来,田首辅却淡淡开口了。
东宫里太子尚存,边陲两支雄师,一支在钟家手里,另一支则在平阳手中。
田首辅走在前,嬷嬷押着惠嫔跟在前面,一道入内。
“田相来了,怎的,把她也带出去了?”闻声门口的动静,娴贵妃先笑着开口,瞥见惠嫔也被带了出去,面上的神情转为不解。
二皇子被吓了一跳,下认识今后一缩,手里的药碗也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这番话仿佛一根刺,狠狠扎在二皇子心中。
散朝后,田首辅没有分开,而是在大殿外等待着甚么。
“同流合污?惠嫔娘娘,这罪名臣可担负不起。”
二皇子从小,便是在娴贵妃的耳提面命下长大的,要他功课尽力,事事都要和太子争得高低,要在父皇面前多表示,要记得母妃母族的功绩。
田首辅先上前朝着昏倒不醒的天子行了一礼,才起家回话。
“父......父皇......你如何,我,儿臣没有......”
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儿的药,二皇子临了结开端束手束脚起来,迟迟没有脱手。
“二殿下,陛下他待您可不薄啊——”惠嫔见几人已然下定决计,不由得悲从中来,只能将最后的但愿依托在二皇子身上。
以后待镇北军返京,也能够此为由,来对付手里还握有军权的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