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另一张桌上的杨夏根眼瞅着氛围不大对劲,忙站出来打了圆场,“多大点子事啊,咋就值得娘一大朝晨的生这般大的火气?”
这回没等她开口先问,周氏倒是出声解释了起来,“馒头发酸了是不是?你二伯娘没咋蒸过馒头,把那老面头酵子搁多了,发酵发过了头了。为这事,方才你奶在饭桌上又发了大火,可把你二伯娘骂惨了。”
说完又瞧着老太太没有一点松动,还是是一脸的不快模样,也不等戚氏再发作,又从速抢先冲着邱氏数落道,“也怪大嫂,这些年没做活计把手给陌生了,连碗粥都盛不好,笨手笨脚的,还不从速麻溜的,给老太太重新盛满当了。再奉侍不殷勤了,娘也就该好好教诲教诲了。”
咽了咽唾沫,舒青一脸难堪的盯着自个面前的粥碗,实在是有些下不去口了,却瞧着中间杨景呼拉拉就跟豪饮似的灌下了大半碗。
因而,舒青只得硬着头皮一小口一小口的嚼吃着,心中一片哀嚎,这但是她来到这个天下的头一顿饭食啊……
“没眼力见的玩意——,甭真当自个享了几天福了,就真充起那太太款了。也不想想,你那好日子都是托了谁的福分才得来的,谁还不记取当年,你刚进我老杨家门时候的那穷酸瘪三的怂样,这才套了几身绸布罗缎,就嘚瑟得忘了本身个的本来德行了……”不得不说,戚氏这一张嘴够毒的,损起人来也是不管不顾的专挑那不堪的话来讲。
这突如其来的发难,邱氏只感觉有些措手不及外加莫名其妙。
这般,婆媳俩倒是真的对峙了半晌。
而在坐的旁人只除了四房那一对诚恳的伉俪俩,也多是一副忍笑的模样,特别是刘氏,更是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颤抖,老虔婆终究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邱氏自发有些心虚,刚想上前去好生赔些谨慎,让老太太气儿顺了,却一眼就瞅到了刘氏那一脸的不加涓滴粉饰的幸灾乐祸,那眼里头全然一副嘲笑的神采,顿时就挪不动了步子。
如此想着,邱氏快速的扫了一眼,现在只感觉桌上一圈的人,只她一人是站着的,一溜坐着的人,仿佛个个眼睛里头都带上了戏谑和嘲笑,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暗恼戚氏这老棺材瓤子下了她的脸,当即更不想去陪啥热脸子了。
当然,这些场面,舒青兄妹俩是没有见着,两人只能借着时不时传过来的些许零散动静做出点猜想。
没成想刚咬了一口,便觉着一股冲鼻的酸味充满了口腔。
舒青只得作罢,没再诘问下去,起来端了碗喝粥,一口下去,前提反射性的又吐了出来,“这是啥玩意啊,咋一股子焦味啊,还苦巴巴的,这还是人喝的东西不?”
一时还真就有些无语答对,不由就有些气闷,她一贯自视甚高,但在戚氏面前,她老是拉下脸来陪好……戚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丢脸,这老不死的——眼角瞥到戚氏那一头的大红花和扑的白白的神采,直觉着恶心,这可爱的老妖精真是更加的难服侍了!
“咋了?说你两句,还长气性了!杵在那边当木头桩子呢?!有啥定见的,当着我老婆子的面,现在就提出来,别整天学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烂下水的贱货,背后搞些下三滥的花样来。甭真当我耳聋目炫的,竟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弄些不入流的手腕!”戚氏冷哼一声从鼻子里头喷出口气来,斜着眼冲着邱氏说道,话里听着总感觉带了些旁人不晓得的意义。
只看那邱氏方还只是涨红的一张脸,现在倒是已经闪现青紫之色,明显是胸口那火气憋足了的,若不是杨夏根一个劲的给她递眼色,也不知能不能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