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心道,有问没问一样,大佬给句话啊。
比及欧阳修回府,章越与二苏遭到了家宴的接待。
章越与苏轼,苏辙三人上前施礼。
本来枢密副使欧阳修,升为参知政事。
章越再度感慨韩琦手腕高超,曾公亮,张升,欧阳修都在韩琦升任昭文相之事,表示了支撑。而韩琦升任昭文相后,也是投桃报李将这几人都官升一级。
章越道:“多谢伯父教诲,小侄记着了。”
堂堂宰相口吐芳香,跟李德裕骂韦弘质贱人差未几。御试当中,章越将韦弘质写作韦洪质,因为太祖赵匡胤之父名叫赵弘殷,必须避讳。
“吾观晁氏之对,验古明今,辞裁以辨,事通而赡,到了高第,可谓有按照。仲舒之对,祖述春秋,本阴阳之化,究列代之变,烦而不恩者,事理明也。至于公孙之对,简而未博,然总要以约文,事切而情举,太常列他为劣等,然汉武帝却列为上等。”
但先是制举保举,以后是宰相堂除,在外人看来本身虽没有二苏那么铁杆,但也是半个韩琦汲引发来的人了。
韩琦任命以后,天子又加原枢密使曾公亮为吏部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欧阳修闻谈笑道:“古者造士,选才考言。制科策言,古往今来推其首者三也,晁错,董仲舒,公孙弘也。”
归正要在宋朝跻身高官,政治才气如何不谈,但一个个绝对是考霸出身。
苏辙因本身御试策对,被王安石拿来作为攻讦韩琦的利器,这对于被韩琦一手汲引发来的苏辙是非常不放心的。
韩琦再反对说,苏轼年青资浅,必然要经测验才行。最后苏轼召试学士院,这一次他又考了一个‘三等’,最后得授‘直史馆’。
“何况你看韩公为相以来,事事皆恩归于主上,罚皆由中书出,圣意如何便可知普通了。”
章越道:“说之无妨。”
欧阳修言语间感慨甚多。
苏辙道:“回禀韩相公,下官在策对上狂悖乱言,不但至于家门受辱,还令相公遭奸人调侃,下官实罪该万死。”
“当初我试制诰,圣上有旨下,如欧阳修,那边得来?故不试而命制诰。当时我在朝中言,有国以来百年,不试而命制诰者才三人,陈希元(陈尧佐)、杨大年(杨亿),及现在吾忝与其一尔。”
章越笑了笑,顺手拉过一名酒楼上的伴计问道:“汝喜此活计否?”
“故而先让你到秘阁办差。虽非正式入馆,但也是陛下磨练用人的圣意,在此你务好生用心,不成因位卑而忽视粗心。”
韩琦闻言回顾与身边张升相视笑了笑,然后对苏辙道:“秘闻为官三上三下,经历多少事,几句诽谤之词与之相较实如……如屁普通……”
苏辙向欧阳修提及王安石不肯制词之事。
明朝袁宏道评价司马光,学问到了透辟处,言语句句都是情面,从不以事理束缚别人。
半晌后,欧阳发言又得了几样希奇古玩,邀苏轼苏辙同看了。二人拜别后,欧阳修对章越忽言语道:“吾故交梅公(梅尧臣)在官三十年不得馆职,本待唐书修毕,吾再向天子奏请,怎料书成后即染疫而没,实为憾事。”
韩琦先对章越道:“本朝故事,状元签判代还后即召试馆职,陛下亦如此动问,不过秘闻言状元公虽制科入三等,免除签判代还,但年纪甚轻,骤试馆职太速,既不是朝廷用人之意,也担忧于众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