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有贼人送信往崇文门内汀州商会联络处，想见沈公子一面。看来，若他们有所行动的话，必然会在本日。”玉娘道，“过了明日，沈公子就是一朝进士，他们再来……就得考虑结果。”
来联络的人一向没到，沈溪便让周瘦子坐下问了他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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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甚么笔迹都没有，沈溪翻开信，倒是一封请柬，邀约沈溪到间隔东升堆栈不远的一处茶馆饮茶。详细是何事没有言明，连落款都没有，但沈溪晓得，这应当是府库盗粮案那帮人前来与他这个汀州商会的少当家联络，商讨运粮之事。
沈溪进到内里，茶馆一楼空空如也，连个伴计都没见到，上到二楼，却见角落里坐着一小我，却并非是来与他联络的，而是之前买过沈溪画，并且目前正以汀州商会名义帮朝廷运粮的处所权势领袖周瘦子。
沈溪若想有所作为，要么与太子走得近一些，在正德一朝有所作为，要么在这期间经历处所，阔别朝堂是非，等正德天子荒唐几年，到其身故后，再争夺入朝担负要员。就算前后要蹉跎个二十多年，他也不过三十多岁合法丁壮。
玉娘向来没说过，府库盗粮案背后是甚么人，不过以沈溪的聪明，大抵能猜出一些，首恶应当是朝廷的王公贵胄，非六部体系中人，但六部中却有很多官员为其卖力，连马文升和刘大夏如许的“狠角色”，都只能奥妙查探，足见其权势之大。
至于玉娘是否会亲身以老|鸨身份接客，沈溪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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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溪却晓得，因为本次礼部会试牵涉进鬻题案，己未科殿试以后并未遴选庶吉人，这届殿试中入翰林者仅仅只要一甲的头三名，若来日殿试不能进一甲前三，那他就当不了翰林官，而是要被安排到六部或者处所为官，渐渐摸爬滚打。
详问之下，沈溪大抵摸清楚了周瘦子送给江栎唯和玉娘的礼品，周瘦子送给江栎唯的，是城中一所宅子，内里家居安排齐备，同时有美婢数人，据周瘦子说都是他精挑细选的。这宅子不是给江栎唯当作府宅，而是作为外宅。
“公子前去，小女子会全程跟从奉养，玉娘也会派人庇护，毫不会让公子出事。”云柳不懂武功，在玉娘身边最多打个动手，充当智囊的角色。这类事情，她去也会有伤害，但云柳态度甚是果断。
沈溪则分歧，新科进士出身，同时身为汀州商会少东，今后周瘦子还得打汀州商会的名义做买卖，别人用不着凑趣，只要把沈溪奉侍好就行。
周瘦子给玉娘的礼品，则是一家“青|楼”，玉娘虽为朝廷做事，属于密探细作，可要悠长留在都城必必要有身份粉饰，之前玉娘就说要处置“成本行”，筹办开家青|楼来赡养她带来的女人，周瘦子掌控准了玉娘的爱好，就奉上一家本由他运营的青|楼，让玉娘全权打理，连同青|楼里本来的女人也一并相送。
“见过贡士老爷，过几日再见，应当称呼一声进士老爷，或者官老爷……”周瘦子恭维人很有一套，而他也是长于做政治投资的那类人，本身不过是个江湖人，却能跟厂卫扯上干系，为朝廷做事。
比拟而言，沈溪还是但愿进入翰林院，因为到六部做事，又或者管理一方，以他的年事不能服众，反倒不如留在清贵的翰林院做几年学问，等年长些再担负详细职务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