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之前只传闻岳爷爷是大豪杰大豪杰,但详细如何样就不晓得了。你快给说说,不然的话,姨归去以后能够还会想着事情,睡不着觉。”
一共说了四回书,从“岳元帅大破五方阵、杨再兴误走小商河”到“述旧事王佐献图、明邪正曹宁弑父”,能够说每一回都非常出色。听到欢畅处,听众无不鼓掌称快,欢声雷动,但听到秦桧弄权汤怀自刎时,统统人无不恨得牙痒痒。
倒是惠娘心细,扣问一下,那妇人惊奇地问道:“沈家媳妇你不晓得?你相公是这茶肆的掌柜。”
“姨,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明天平话没说到岳爷爷的结局,那是七回后的事情了。岳爷爷被宋高宗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冤枉下狱,最后惨死在风波亭,能够说是千古奇冤。”
却不知最后,她在说岳飞不幸,还是说人间做功德不得好报的人,又或者是在感念她本身的出身。
沈溪见到惠娘,正筹办打号召,惠娘却把左手食指放在樱桃小口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堂屋门外侧耳聆听。
韩五爷终究开端平话,他没有讲《童林传》,而是讲《说岳全传》,这也是为逢迎大众口味,因为岳飞的事迹家喻户晓,不管从那里开讲,听众都能接上茬,但若讲《童林传》的话,不晓得前面内容的人底子接不上,听了糊里胡涂的不晓得说的是甚么。
惠娘听了神采大为好转,微微一笑却摇了点头:“等你长大,姨也老了,不过你的这份心姨领了,真乖。哦对了,你给说说,岳爷爷最后如何样了?刚秀士多嘴杂,我都没听清楚。”
说本本是沈溪所写,他的心机完整不在故事上,既然没法报信,他就想方设法吸引周氏的重视力,免得让她发觉沈明钧的身影。
沈明钧见到不但老婆在,连儿子和惠娘一家都在,大抵也猜到是如何回事了,因为他一向成心坦白,被揭露后不由惭愧难当,面红耳赤之下,讷讷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家的妇人走了过来,笑着向周氏恭维:“沈家媳妇真无能,不但顾问药铺是把妙手,相公也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是天生的繁华命。”
惠娘想到甚么,悄悄一叹:“这世上的好人,果然都没有好报吗?唉,真是不幸。”
如果黄花闺女,就算二十高低,因不知床第滋味,日子还是能够过得无忧无虑。可惠娘倒是初解风情的妇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年纪悄悄身边便无丈夫相伴,那种半夜梦回孤零零的感受最是愁煞人。
“你不说算了……唉,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儿子该多好啊。”
惠娘有些感慨,心中更多的倒是痛苦,毕竟她没有给陆家留下子嗣。这年初,生女儿只能嫁到别人家里,底子就没体例为陆家开枝散叶。惠娘非常恋慕周氏,固然周氏脾气凶暴了些,但人家有丈夫有儿子,一家其乐融融,岂是她这个孀妇能够对比的?
回到家周氏连院门都不关,放开儿子和将来儿媳的手,哭泣着冲进屋子,沈溪心中暗急,站在院门口探头向外看,沈明钧的身影恰好呈现在巷口,从速大步迎上前:“爹,快去跟娘报歉,不过你可千万别说事情跟我有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