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在中间听了听,嗯,倒是件值得欢畅的事。
“这……”
沈溪跟王陵之分开后回了药铺,这天惠娘重新铺子那边返来得很早,正在跟周氏筹议事情。
周氏叹道:“也是啊,客岁刚进城的时候,茶馆每天都热热烈闹,平话人说《杨家将》的时候连街上都站满了人,另有草台班子搭戏台唱南戏,这四里八乡的人都涌进城里来了……这才多少时候,城里就这般式微。若非咱卖的是药,指不定亏成甚么模样。”
沈溪笑道:“爹就算不信赖我,也该信赖那位老先生才是。老先生临走的时候留下一些说本,本来是用来对付官老爷的,现在拿来给我们做买卖再合适不过。”
沈溪没想到王陵之热忱如此,竟然真拿这事儿去问他老爹,但就算王昌聂真成心搬走,也不会跟儿子说。
沈溪嘴上应着,内心却很有些不觉得然。
先生苏云钟只是上午的时候到班上发了“讲义”,仍旧是《论语》,不过是《论语》的下部,让门生本身朗读。
沈溪点头苦笑:“爹,你这是瞧不起你儿子!儿子但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究时令,岂会*鸣狗盗之事?”
“师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沈溪从怀里拿出他卖画所得的六七两散碎银子,呈递给沈明钧。
王陵之略微定了定神,道,“昨日我问过我爹我家是否要迁离宁化,我爹警告说别听内里的风言风语,放心读书就好……仿佛我爹并没筹算搬走啊……”
沈溪又道:“这实在是那位老先生临走时给我留下的,说如果家里不能持续支撑我读书的话,就用这银子来交束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爹,我不是成心瞒你的。”
王陵之嘿嘿一笑:“瞧师兄说的,我甚么时候不帮手了?莫非是需求我帮你喂这些东西,仿佛挺风趣的。”
事情并不庞大,就是租个处所开茶铺,请上一两个平话先生来讲他编写的新说本,如果趁着城外匪患肃除这个契机,城中百姓急需文娱项目,或许能狠狠地赚上一笔。
到了学塾,门生数量较着少了很多,年前分开县城回籍的门生有多数都没返来,倒是新来了几个蒙学的孩童。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晓得娘把银子看很多紧,如果我真偷她银子,我前脚拿,她后脚必定大吵大闹,说不得还会把爹叫回家好好教诲我一通……可曾有过这事儿?”
放学本应回家,但沈溪要帮沈明钧豢养家禽,以是直接去了城南的养殖场。就在沈溪把馊了的饭菜搅拌点儿小石子给鸡鸭喂了,又用潲水煮了米糠加烂菜叶给猪吃了,累得满头大汗正筹办分开,王陵之仓猝跑来,气喘吁吁显得很焦急。
“没甚么,现在我读书不是没题目了么?临时用不上这银子,爹先拿去用吧,咱只要能把买卖做起来,等老先生返来,请他到茶肆里坐坐不是更好?”
沈明钧听的心头炽热,关头是沈溪这话挑动性太强,仿佛只要把铺子开起来,就已经胜利了一半一样。
最后沈明钧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此次爹就听你的,咱俩……咱爷儿俩好好做买卖,别让旁人看不起,说咱靠女人过日子。”
但从周氏的话中,沈溪却遐想到头年城中那一段时候平话热,连同草台班子当时候也很热烈,满是因为工部郎中林仲业进驻宁化县,他进献的那几出戏本以及《杨家将》说本给闹的。随后又是瘟疫又是乱贼,加上城中没有新的戏本和说本呈现,随后这股风潮天然就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