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溪不敢再持续待下去了,站起来道:“我们无妨挪步到正堂那边,等玉娘返来……”
沈溪随少女到了内里,过了两个院子,二人来到偏院的东厢外,少女道:“女兄在内里等待。”
朱山非常听话。颠末这几个月相处,她对沈溪这个少仆人非常恭敬,她也晓得以本身的笨脑筋,只要服从叮咛便能够了,总之沈溪不会害她,还会供她好吃好喝。自打跟沈溪了解后,小日子便过得非常欢愉。
沈溪不由点头苦笑,人家一个女人家正在内里沐浴,他这个时候出去像甚么话?正要回身出去,云柳声音传来:“公子先请自便,小女子清算过,再出来相迎。”
云柳从速劝止,“玉娘有交代,若这两日沈公子到来,在她返来之前,不管如何都务必留下公子。这件事很要紧,小女子不敢私行做主,请公子多逗留半晌,不然……小女子不好对玉娘交代。”
就事情本身而言,熙儿和云柳或者并没有以身相许的意义,但熙儿不甘心本身连被白送都不要,而云柳则感觉沈溪嫌弃她的姿色和出身。
熙儿眯眼打量沈溪,语气带着几分娇纵。
听到云柳的声音,沈溪就没那么多防备了。
内里的少女年事虽小,但却识字,她看过沈溪递畴昔的请柬后,这才将门翻开,低着头道:“沈公子内里请。”
沈溪心想:“因为要拜访我。以是先沐浴换衣,这礼数是否太昌大了些?我若不来,想必玉娘也晓得我住在那边,看来她身后的权势公然了得,就不晓得是六部衙门,还是厂卫?”
沈溪昂首看着云柳尚未干的头发,道:“北方天冷,夏季不宜沐浴太多。”
“晓得了,少爷。”
在沈溪与云柳说话时,熙儿立在中间一语不发。
少女出来通传后没过一会儿,出来道:“女兄请公子进内等待。”
到都城已经有一段光阴,沈溪猜想玉娘应当跟她背后的人见过面了。
明清两朝,从运河进京,只能走崇文门一线,水路交通极其便利,同时官方规定凡进城货色一概“赴崇文门并纳正条船三税”,使得崇文门一带构成繁华的市场区。
沈溪有些奇特少女口中的“女兄”是谁。玉娘部下的女人,都以姐妹来排辈,若少女是新来的,那大家都是她的“女兄”。
过了半晌,云柳才从内里出来,不但换上一身嫩黄色罗衫,并且发饰已经清算过了,只是方才沐浴完,绝美的俏脸抹上了一层绯红,湿淋淋的头发披在肩上。
云柳笑道:“无妨。小女子本是北方人,对于北方的气候还算适应,本日睡了午觉,起来后便沐浴一新……本来说好彻夜要跟玉娘上门拜见公子,小女子岂能不识礼数?”
听口音,仿佛并非来自福建之地,而是江南一带的吴侬口音。
沈溪让她上前拍门,一会儿门从内里翻开个小小的裂缝,内里传来娇怯的声音:“你们是谁?”
说话间就见一身男装的玉娘,进到偏院,正往房间而来。
沈溪到都城后除了在家里温书,也就是在租住的院子四周活动,这些传闻中的闹郊区从未去逛过,乃至于此次去崇文门,连路如何走都不晓得。
云柳浅浅一笑,道了个万福,这才道:“沈公子见外了,您是朱紫。玉娘不在,小女子怎敢怠慢?沈公子请坐便是……”
除了崇文门外,都城皇城四门、东四牌坊、西四牌坊、钟鼓楼,以及朝阳、安宁、西直、阜成、宣武门四周都有阛阓,尤以正阳门的棋盘街和东华门的灯市、答复门的城隍庙市、东安门里的内市最为繁华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