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此次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之前总说家里有这个事阿谁事,说多了连他本身也感觉借口过分牵强。
这年初礼教森严,在汀州、宁化这类处所偶尔还能见到谁家的妇人出来逛逛,可到了都城,街面上根基清一色的大老老爷们儿,只要在早市和晚市的时候才气见到一些出来买菜的妇人。
沈溪想了想,点点头。
解下厚重的冬装,身子轻巧,沈溪很喜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写字,只要太阳一晒,满身暖洋洋的,很快就沉醉在这微醺的阳光中,闭上眼小憩一会儿也没人打搅,这就是翰林院里落拓糊口。
沈溪一想,既然李家派人去探过苏通的底,那应当晓得苏通与新科状元有友情,而新科状元又是个十三岁少年郎,李家人这是猜到他身份,又感觉李愈太不着调,这才派李二蜜斯前来摸索?
这年初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传闻”,不过到底听谁说的却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使得大多事情都是捕风捉影。
这小轿外,除了两名轿夫,另有个看起来精灵古怪的标致小丫环,这会儿正用一双好似黑水晶般的眸子往沈溪身上瞄。
沈溪点头:“鄙人是顺天府通州人,祖上曾出过举人,传到鄙人这一代,家道破败,只好靠卖画为生。”
沈溪故作惊奇:“我们见过吗?哦……仿佛是在梦里。”
沈溪神采略微阴沉了一下,道:“鄙人临时借居在一名朋友家里,不太便利。李蜜斯还是另请高超吧。”
眼看日头西斜,朱希周跟同僚谈笑一会儿,走过来对昏昏欲睡的沈溪道:“沈修撰,本日放工会早些,武翠楼有个茶会,你去不去?”
沈溪心想,这是要刨根问底,不过他脑筋矫捷,很快就编好了说辞:“苏公子曾找人作画,寻到鄙人,为他家中人作过两幅,因此了解,还说要为鄙人先容一些买卖。”
李二蜜斯再次行见面礼,同时为沈溪释疑:“小女子为寻觅赵公子,便到苏公子下榻旅店刺探,方知苏公子有位至好老友居住在这四周,因而便到这四周看望,可找寻半晌,并未寻到赵公子府邸,只幸亏此等待,未料竟赶上……”
饶是李二蜜斯有所筹办,还是被沈溪这突如其来的话说得粉面一红。
还是你晓得我回家的路,在这儿堵我?
“哦。李蜜斯找鄙人有事?”沈溪问道。
朱希周笑道:“也是,传闻沈修撰家中有如花美眷,不过以你这身子骨,恐怕吃不消……哈哈,打趣打趣。”
那轿夫归去,跟小轿里的人通禀,轿帘翻开,小丫环扶着内里的女子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