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是文曲星下凡……啊,好疼。”
沈溪赶紧踮起脚试图去扶老太太的手,不过因为个子太矮,只能别扭地举起。
沈溪晓得这个天下讲究长幼有序,嫡宗子担当家业是顺理成章的,以是没有甚么迷惑,反而感觉这事普通得很。
沈溪一愣,然后缩了缩脑袋,奉迎道:“娘,方才我一时说错话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看到周氏凶巴巴的模样,沈溪连退两步,笑着说:“哪儿能啊?娘,你放心,今后我读好了书,仕进以后,别说县城了,咱一家都搬到省会去。”
“祖母,孙儿想听你讲之前的故事。”
“可惜啊,当年你大爷爷整日游手好闲不做闲事,吃喝嫖赌……你年纪还小,这些不需求晓得,总以厥后你爷爷兄弟四人,闹了冲突,便分炊了。唉,沈家的产业,你二爷爷到你爷爷兄弟三人,加起来只担当了不到一成,说得好听点儿叫做分炊,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给你大爷爷赶削发门了。”
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但是县里的私塾,娃,娘这一辈子,结婚前买嫁奁去过一趟县城,厥后去王家见你爹爹又去过一回,统共才两回……你可必然要争气,你去县里读书,今后老娘便能够常常借着去看你的名义,到县城去……看你……了……”
“晓得就好,不然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看到老太太沉缅旧事的模样,沈溪心中也有些唏嘘,当下眸子子转了转,笑着说:“祖母,待孙儿长大后,必然帮大哥重振家业。”
“呵呵,小孙儿如何想听之前的事情了?莫不是转性了?我记得之前你最不喜好听祖母唠叨了。”
沈溪撅着嘴道:“我亲目睹到的。”
老太太咧嘴笑得很高兴,把他的小手抓住放下,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走到椅子边,坐下后尽是感慨地说:“祖母老啰,就连小孙儿也抱不起了,唉……”
老太太见有人来,有些艰巨地转过身,见是沈溪,乐呵呵号召:“小孙儿,如何有空来祖母这儿?不会是又被你娘揍了,来祖母这里出亡吧?”
“你大爷爷家的大堂伯为人浑厚,这十几年为了复兴沈家,算得上是殚精竭虑,只可惜他为人太诚恳,乃至于沈家至今没有大的转机,不过这也怪不了你大堂伯,他有父老之风,沈家在他手里比起在你大爷爷手里时,好了不止一倍……”
“可惜,你大爷爷不争气,将这些人全获咎了,现在断了来往,唉……现现在且不说县城,就咱这一脉,除了几十亩田土,也就这大宅子了,你爹爹更是到其他家去做工……你瞧瞧,都落魄成甚么模样了?”
沈溪闻言,有些猎奇的歪着脑袋,咬着小手指问:“祖母,之前我们家是不是每一天都能够吃肉,不消吃野菜……”
周氏见沈溪对劲的模样,嗤笑一声:“连读书都还是没影的事情,你倒真敢想啊……娘这辈子没其他动机,你如果然有这出息,就带你老爹和老娘去省会见地一下,看看省会是个甚么样,我就烧香拜佛了。”
周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将扫帚放好,走出院门,朝着沈溪大伯母所住的东配房走了畴昔。
周氏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蹲下身子,捏着沈溪的面庞,威胁道:“小兔崽子,这才多大?就敢钓老娘胃口,给老娘说清楚!”
“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我们沈家财产之大,可惜啊,终究都被你大爷爷给败光了。”
走进正房,沈溪看了看大堂中心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几步来到老太太的房间前。沈溪探着小脑袋,见祖母正坐在敞开的窗户下,眯着眼补缀着甚么,当下不敢大声惊扰,只是悄悄敲击了一下木门,怯生生道:“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