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点头道:“恰是,烦请公主入宫,觐见太后,多送财帛,向其陈述前事,如有太后与陛下身前劝说,则郎君必无忧也。”
“吾?”刘华脱口问道。
“妙极。”
河南尹羊陟,字嗣祖,泰山梁父人,年约天命,其家世代泰山冠族。他留着三绺长须,身上透着一股朴重之气,令人不由佩服。其素有清名,自其为河南尹,下车之始便“不准豪右嘱托”,坚拒贿赂,只按照任职时候来领受俸禄,经常以干饭蔬菜充饥,由此博得“天下贫寒羊嗣祖”之称,而其本人更是党人“八顾”之一,顾者,言能以德行惹人者也,可见其人本性。
羊陟深思,随即问道:“汝刚才言道,刺死曹破石之报酬不其侯府伏流川?”
刘华急道:“这可怎生是好?”其心已乱,毕竟刺死一秩比两千石的高官,事情说来已然不得了。
羊陟听后神采一变,惊道:“越骑校尉?曹破石?曹节之弟乎?”
“河南尹羊嗣祖朴重清名,天下皆知,纵曹破石赘阉遗丑之流,恐亦不会等闲偏袒。”
“檀奴刺死曹破石?”
小吏喘了粗气回曰:“刚才不其侯家仆报案,其家郎君伏流川于城内金市四周,刺杀越骑校尉曹将军,连其家仆数人尽皆毙命。”
“哈哈哈,赘阉遗丑蒙蔽陛下,擅权乱政,横征暴敛,辜确财利,暗害百姓,此乃公道,天亡其也。”羊陟大笑,在没有比听到寺人之人获得报应更令他欢畅的事了,是以很少再外人面前如此放荡的他,此次未有顾及。
与此同时,伏泉派往不其侯府报信的家仆也到了侯府,与伏完等人言及前事。
汉时复仇之风骚行,盖因《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伏泉确信只要有世人作证,曹破石辱他伯父,必不受涉及。
“恰是。”
至于官府审判?他反而不怕。
刘华伏完眼神一亮说道,而后一齐出门而去。
不其侯府家仆仓猝跑进河南尹官署报案,河南尹掾属小吏初听越骑校尉曹破石被诛杀,非常不信,待家仆出示不其侯信物,以及身上感染血衣,才将信将疑,仓猝抱去禀报河南尹。
“为何?”
“君侯未想郎君为何杀人?盖因曹破石辱及君侯,其杀之,如果应对恰当,郎君必无事。现在君侯应速去宫中,报知陛下此事,陛下宠嬖郎君,若晓得,必会护得郎君全面。别的,此事还需公主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