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泉点头道:“如此说来,一人乃汉奸,一人倒是被迫事贼。将那儒生与胡人一同关押,至于那医匠,细心扣问前事,若其无欺辱汉人罪过,便予其‘传’,赐其财帛,放其归乡。”此时伏泉那日大战所言“汉奸”一词早已传开,世人已是不怪。
耳边哭声惨烈,令人没法放心,伏泉便转道去了一处帐篷里,入内,便被面前场景看得呆了。只见帐篷里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的女人,有的乃至一丝不挂,她们多数眼神浮泛,无有朝气,其他帐篷亦是如此,乃至有一帐篷里,竟然堆着很多一丝不挂的尸身,那些尸身身上满是累累伤痕,死者神情扭曲,看了便知死前定是受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帐内诸般气象,旁人见之,满目尽皆惨淡,直让见者悲怆。
寒夜漫漫,四周并无太多声响,唯有汉军拖动尸身之声,氛围中仿佛流露着一股杀意,时候长了,即便是保卫在四周的汉军将士也感受出不对,何如上官在侧,不敢暗里群情。
伏泉一愣,暗道本身如何忘了这茬,鲜卑人又不会带军妓,胡人虎帐里有女人除了抢来的汉人女子还能是哪来的女人?
“诺。”
“嗯”,伏泉点头应了一声,刚要说些甚么,但转头看到关羽身后史阿时,大惊道:“大陵!汝、汝是人是鬼……”
后又有兵卒言,鲜卑后帐关押近百男童,年纪幼小,皆被胡人差遣为奴,做些杂活,一日只予两顿粥水,皆是清的见底,但有不从者,便被鲜卑兵随便吵架,大家身上伤痕累累,鞭印无数,亦是惨痛。
“回禀明府,大抵一个时候。”那兵卒回道。
入夜,北风阵阵袭来,直把刚出大营的伏泉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甲上的大氅,看了眼四周,风声渐紧,模糊氛围中有股令人胆颤的可骇,在月光晖映下,流露一种血腥的氛围。
大坑里此时已经从马车上倒了数千具尸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可骇,怯懦的鲜卑人看到吓得直颤抖,而更多人却已发明不对,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只是现在已经晚了。
落日西下,鲜卑大营里早已被汉军清空,再无一具胡人尸身,氛围里满盈着浓烈的血腥味,黑地盘上的摊摊血迹在落日晖映下显得格外鲜艳如血,若不是血迹无人擦干,恐怕谁也看不出这里方才颠末一番血战。
“末将在!”韩当道。
走到后营,俄然几处帐篷里传来女人嚎啕大哭声,哭得叫民气碎,令伏泉迷惑,便问曰:“鲜卑虎帐何故有女子?”
阴沉的黑夜里,传来一句残暴的大喝:“杀!”
韩当并无疑虑,领了人马便拜别。伏泉身后代人也是如此,他们不知此时伏泉心中所想,如果晓得定会大惊。
关羽神采忽明忽暗站在汉军中心,看伏泉来赶紧上前施礼,实在倒是心不在焉,他脑中一向想着下午营帐里伏泉与其所言,至今还是不敢信赖这位少年外戚竟然欲做此事。
“鲜卑营中俘虏多少?”伏泉神采阴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