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裴陵惊扰,依人自迷蒙中复苏过来,密意款款谛视裴陵,柔声道:“公子?”
玉儿双眸微睁,眼神迷离涣散,半晌方欲站起,欣喜道:“公子,你醒了!咳…”
裴陵欣喜了玉儿几句,强提精力,朗声道:“走吧,我们这便出谷!”
甘玉儿心机却未在此,其四下巡查,凄婉道:“只是不知‘小青蛇’去了那边,相处了两日,实有些豪情。”
天上新月已臻至半圆,甘玉儿虽已喝了裴陵熬制的柳皮山姜汤,烧却仍时退时升,实在将裴陵愁坏了。
裴陵见甘玉儿吃的略急,忙笑道:“慢些吃,把稳鱼刺。”
“还好。”裴陵自抚额头,对比一番,轻声道:“来,先吃了吧,凉热恰好。”
“此处离之前的洞窟不远,顶多数里路程。”甘玉儿声音微小道:“洞窟那腥臭难耐,对公子病躯无益,我便用草席将公子拖至此处。”
自昏倒以后,裴陵便觉身子比之之前更增刁悍,左臂力量也增大了很多,他暗中迷惑,莫非他力量加强不是因为蛇胆,而是因为那不着名的玄奥水晶而至?
裴陵眨了眨眼,奥秘兮兮道:“天机不成泄漏。”
裴陵取了之前刻下的粗陋木盆,踱至溪边,小溪有丈半宽,裴陵一跃便过,惊奇道:“我何时有此等敏捷,莫非是那蛇胆服从?”
这山姜便是野生姜,又称南黄精,热熬有必然退烧功效。此地并无熬药器物,裴陵只好又赶回洞窟,却见此处山石崩塌,巨树折裂,好一副惨蹋气象。
甘玉儿见装模作样,愈发胆小,借着高烧情迷,竟将玉颈上佩带的玉美人挂件解了下来,系于裴陵的脖颈上,玉手抚于其脸部,柔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公子真是…怯懦若兔呢…”
甘玉儿见裴陵未体味其意,秀鼻微窘,负气嘀咕道:“白痴…”以后便抱起虎崽,喂起肉汤来。
光阴若溪,潺潺而过。
裴陵废了一个时候,将雌虎安葬结束。又走到王虺尸旁,躬身将那枚足有小臂长的蟒牙剜了下来,公然浑如玉质,精彩非常,裴陵翘首往石洞望去,令一颗蟒牙自中而折,深嵌于花岗岩中,不由可惜一叹。
……
“这…”裴陵闻言一愣,低头看向甘玉儿,他何曾揣摩过这题目。
又是外界华灯初上之时,这深谷中却暗夜无光。
‘好烫!’裴陵眉头一皱,手抚香肩道:“玉儿女人,且醒来!”
甘玉儿见状,惊奇道:“公子取蟒牙有何用?”
玉儿俏脸微红,抿嘴道:“我只眼熟,却不识得。”
“嗯…”甘玉儿尝了一口,惊奇赞道:“唔,好鲜…未想公子在田野亦能烹出如此甘旨。
都说女民气海底针,果不其然,甘玉儿扭脸调皮道:“公子厮杀王虺时,奴曾听公子喊‘我的玉儿’?”
棉布沾水潮凉,甘玉儿微一呻.吟,睫毛轻颤,展开双眸,见裴陵目露体贴之色,甜美一笑,往裴陵怀中缩了一缩。
裴陵心下一酸,轻抚玉儿额头,柔声道:“你且在此将养,莫再劳累,我去四周看看可有甚吃食。”
裴陵轻笑道:“常日只买现成花椒,谁会重视这个,我也是偶尔得知罢了。”
……
“吾怎会将盐带于身上,多累坠。”见甘玉儿一脸迷惑,裴陵背囊中捏出一物,嘿然道:“看这是何物?”
月光下,裴陵度量美人,闻着淡淡的处.子暗香,想起之前甘玉儿避世故乡之语,不由感悲伤道:“宿世几番交战,从未循过后代私交,现在真想就与怀中美女在这山谷中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