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言语恭敬,语声平和,文士倒是听出此中的倔强之意,蹙眉凝目好一阵,摇了点头,道:“维儿啊,你资质聪慧,文武之道尽得为师真传,说来足以让为师自大,然你之脾气,反倒和为师相去甚远,或许我们缘分已尽……”
“为师刚才得八剑,一曰北斗,二曰倚天,三曰无极,四曰白虹,五曰辟邪,六曰流星,七曰青冥,八曰百里,九曰紫电,此九剑皆有削金断石之利,为神剑也!”文士语声悠悠,声若安静,然面上得色却渐不成按捺。
顷刻,天空雷鸣高文,电闪几次,那古纹长剑的锋锐处,蓦地迸发一道黄光,瞬息,便光芒大盛,遥遥直上九天,文士于光芒中,神飞渺渺……
青年男人更在那刹时心神恍忽,足有一炷香工夫,灵台才复见腐败。
文士震惊之余,不由狂喜万状,而又恐天机泄漏,更有多少畏敬,心道:“是让其跟从身侧加以节制,或任其在如此荒郊田野自灭之?”
“胡涂!”文士面色陡变,怒声道:“何为天道?莫非尔与那左老儿普通设法?”
青年男人‘扑通’一声屈膝跪地,伏身道:“师父息怒,弟子不敢!”
半夜,清冷月光洒入房中,可见青年男人仍旧一遍一遍在为小童擦拭降温,直至次日凌晨,天气模糊发白,小童体温终究规复普通,呼吸声渐趋陡峭,青年男人才倚塌入眠。
“嗯!为师喜北斗,自取之,白虹予你!”说话间,文士于皮郛中取一剑,抛向青年男人,道:“试剑!”
朝阳初上,文士先行收功,自堂屋中提出昨日带回的兽皮郛,放院里石台上翻开――迅即,金寒肃杀之气四溢,龙吟凤鸣之声瞬起,白光、幽光、青光、紫光……不一而足,七色光回旋而动。
文士闻声,目中精光一霎散去,长叹一声,满面沉重道:“天降水祸,没我百姓稻黍,万民可得食乎?再有水祸去后疫病横生,万民可得存乎?”
师徒两人只惊诧半晌,便如两道掠影般飞奔而出,暴风吼怒,两人驰驱山间如履高山,很快便奔行至山顶,放眼了望,顿时,齐齐瞠目结舌。
许是惊骇过分,小童说完,便双目紧闭,侧身软倒。
“呃……为师无碍!快!救人!”文士一个激灵,忙不迭把剑收了,哈腰抱起木盆中小童,伸手递给青年男人,又进石室里取出一兽皮郛,趁夜色起了归程。
“师父,请用晌饭了!”好久,文士身后走出一青年男人,神态恭敬。
文士肝火未歇,斥道:“那左老儿一脉,只求修心养性,独善其身,清闲问长生,自是以六合天然为道,但让为师看来,左老儿虽不求名利,悠但是世,当然可为友朋,却也是达者不济天下,非我辈大丈夫所为!”
大汉熹平三年,六月惊雷连缀不断,暴雨滂湃,帝国治下一百单三郡国大部,从东到西,由北至南,时有山崩地裂,亿万良田变泽国。
然惊世言语于枭雄前,引得张角警戒谛视,小童心下不安,只能暗自忧急:“穿越之最不幸,乃是年幼便居住于枭雄身侧。”
那语声虽娇弱,但分外清楚,文士闻之,顿时面色大变,观此小童不过三岁尔,却出此惊世之言,莫不是神仙转世,或是妖童驾临?
屋前老树下,有巨石裂缝,凸显一石室,俄尔,金铁交鸣声于此中传出,更有仿若癫狂般笑声:“哈哈哈――!龙渊!龙渊!潜龙在渊!”
仿佛有杀气成本色直奔小童,文士面上阴晴不定,少时,跟着远处那呼声渐行渐近,文士面色一狠,便要挥剑刺下,俄然,闻听小童脆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