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巩不屑的道:“张辽的手腕不过是些小伎俩,何如安邦定国之策,登不得风雅之堂,你我出身王谢,祖父尝为三公,便当效仿先祖,一心读书,举孝廉,入朝堂,奉天子,切不成走傍门左道,令人嘲笑!”
便是张狂如祢衡也说不出甚么不是了,只是喃喃道:“竖子狡猾,巧揽恩德……”他却没想过,如果遵循他那副与豪强争论,誓死不相来往的狷介姿势,恐怕早已经起了大乱子,沿途粥棚尽去,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刘嚣在灵帝时曾历任太仆和司空,后因灾异夺职,但刘嚣此人倒是个很有手腕的官迷,董卓入京后,他立时向董卓挨近,被董卓任命为司隶校尉后,更是以“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等各种杂七杂八的来由,大肆诛杀了一批皇亲国戚和世家豪强,为董卓抄了大笔财产,令一众官吏和豪强深恶痛绝,被称为“刘恶虎”,却深得董卓爱好和重用。
刘嚣看着张辽,目光蓦地凌厉,倏然大喝:“将此企图停滞公事的罪吏拿下!”
王家这边,王巩看着王粲奋发的神情,冷哼一声:“你欢乐甚么,这张辽为了一群百姓出头,与我等世家何干?”
要晓得,东汉以来,黄巾之乱之前,雒阳最精锐的北军五营每营也只要一千二百人,加上羽林、虎贲等,统统禁军不过万数,而司隶校尉却能单独统领一千二百,可见其权力之大。
人群中,小女人蔡璎坐在象龙上镇静的大喊,蔡琰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张辽那沉定自如的风采令她心驰神驰。
“甚么?”王巩也是面色大变:“这些司隶来做甚么?”
王粲点头道:“兄长此言差矣,此大义之举,何况张司马恩威并施,令那些民气服口服,实在不易。”
近百个司隶蓦地回身冲来,朝张辽、史阿和几个亲卫猛冲而来,敏捷将他们团团围住,如同一头头恶狼,一杆杆长戈对准了他们,锋刃冰冷,目含杀意!
张辽一边暗中命亲卫暗中集结防备,一边带着史阿和几个亲卫向刘嚣迎去。刘嚣的官秩和职位远在他之上,按礼节他需驱逐一番。
“是!”
刘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司隶办事,闲人莫问。”
看到刘嚣,想起本身先前在雒阳斩杀的司隶门亭长王虎,另有扣押的一百多个司隶,张辽就感到有些不妙,这刘嚣该不会又是一个费事吧?莫非这西迁路还真像西天取经一样灾害重重?
张辽看着那些横冲直撞的司隶,个个如同匪贼,不顾老弱妇孺,四周推搡,扯得车辆施礼一片狼藉,不由怒从心起,沉声道:“刘校尉,本司马奉相国之命督管迁徙之事,岂是闲人!”
他看到抢先一人高坐顿时,约莫五十岁摆布,一张黑脸,双眉稠密近乎倒吊,神采凛然,仿佛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心中猜测着,这应当就是司隶校尉刘嚣了。他这段时候也听多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刘恶虎”,与本身这“张暴虎”倒是相映成趣。
张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灵敏的发觉到一些不对,但却不能听任那些朝臣家眷不管,他大步迎畴昔,朝刘嚣抱拳朗声道:“相府司马张辽见过刘校尉,却不知刘校尉台端因何而来?”
司隶校尉比两千石,论官秩比不上郡守,更比不上九卿三公,但司隶的实权却极大,领司隶校尉部,属京畿之地,包含HN河东、河内三河之地,京兆、冯翊、扶风三辅之地和弘农共七个郡,监察三公以下大小官吏以及京畿犯法者。
不怪他们害怕,实则司隶校尉比较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