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这一白眼,吵嘴清楚,那风情竟让张辽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忙道:“快走,快走,莫要担搁了路程,本日要在傍晚前赶到新垵县。”
当然,张辽不晓得的是,就在他安设迁徙之时,另有人在背后惦记取他。
“乱子?说罢,是如何回事?”董璜没放在心上。
“公子过谦了,那并州子岂能与公子比拟。”董六赶紧点头。
“多谢指导。”卫仲道固然对张辽毫无由头的劝说有些不满,但毕竟是知礼之人,向张辽抱拳一礼,又忍不住看了蔡琰一眼,才慢了两步,退到前面。
“这个……还没有。”董六低头道。
张辽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淡淡的解释道:“气候渐暖,如果尸身弃在道旁,一旦激发瘟疫,这西迁路上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张辽笑道:“转头归还归去便是,王粲小兄弟但是个不错的人,不能失期于他。”
蔡琰重视到张辽的神情,不由低声问道:“文远,你为何对卫兄说那番话,他有甚么不当麽?”
张辽摇点头:“身子骨太弱可不可,担忧他活不悠长。”
一传闻是收敛尸身,卫仲道面色微微一白,随即又道:“你留着这些车辆收敛尸身,却不顾活人,这恐怕是本末倒置吧?”
董六仓促出去,急声道:“公子,小人方才刺探到,那些宫人的步队昨日出了些乱子。”
这十几年中,她见过穷凶极恶,见过傲慢高傲,见过凶险狡猾,也见过如父亲般的老好人,见过如卫仲道般博学多才儒雅之士,但如张辽这般人,她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董六应了一声,就要拜别。
蔡琰看着合不拢嘴的张辽拉着有些呆懵的马钧返来,表情澹泊如她,一时也不知说甚么好了。
“甚么?”董璜一下子皱起眉头,冷哼道:“她但是本公子预定的婢女,到了长安便要支出府中的,还不快去派人寻觅!”
蔡琰白了他一眼,明显不信。
她现在感到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究竟上她并非未出内室、未曾见过世面的女子,她前半生的命途非常盘曲,方才四岁便跟着父亲被发配到塞北,接受风霜,而后获咎了权贵又万里迢迢驰驱到吴地,前后展转十二年,几度盘曲驰驱,又有母亲病丧之痛,她的经历比大多数同龄男人都要多。
张辽也没再说甚么,究竟上他说甚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