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巩冷着脸哼了一声,责问道:“你倒是风雅,驴车上有如此多贵重册本,皆是无价之物,岂是甚么人都能坐的?如果不谨慎破坏了一本,看父亲不重重惩罚于你!”
“你!”王巩、卫仲道和一众太门生都瞪眼着他。
超出前贤,著书立传,前贤可,他们岂能不成?
他看了一眼傲气冲天的王巩,心生腻烦,冷哼一声:“看模样倒是个爱书之人。”
蔡琰和别的一些太门生倒是眼睛一亮,乃至有几人冲动得浑身颤抖,张辽的这番话无疑为他们揭开了另一番六合。
“书岂是能随随便便写出来的……”
一听这厮说“夺占”二字,张辽还没说话,王粲就忙开口道:“兄长,这驴车是小弟让出来的,是因这位夫人受伤不便于行,并非张司马夺占。”
张辽却没有理睬蔡琰,而是看向王巩,嘿声道:“好一个王伯固,你要风采,本司马给你好生讲事理,你不要脸了,那本司马也不与你讲事理了。当本司马好欺不成?”
说罢不待王巩回嘴,张辽便厉声喝道:“这车,本司马无偿征用了,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今后再也不能转动!”
张辽指着驴车上的母女,道:“这位夫人扭了脚,在这迁徙路上,环境会有多严峻,你也算晓得事理,岂能不知?却让她们让出驴车,如此行动,难道见死不救?与杀人何异!”
史阿和那些游侠心中则是大快,他们这些基层人听了张辽这番话,顿时感同身受,只感觉张辽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豪杰,而张辽一起上的所作所为也当得这个赞誉,比之这些啰啰嗦嗦却不干实事的名流要强出百倍!
先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要想着超出前人,这句话多么发人深省!多么的自励!对于向来尊崇前贤而不敢超越半步的他们是多么的振聋发聩!
张辽嗤笑一声:“但是不晓得尊敬别人生命,爱书有甚么用?”
王巩面色涨红,大声回嘴道:“吾珍惜册本,甚于本身性命,何况别人!”
“我辈士人,岂能不爱册本?”王巩神情自夸。
“真是荒诞之论!我等岂可超出前贤?”
王粲见兄长被斥责于不义之地,忙出口辩驳道:“张司马此言过也,吾兄只是夙来珍惜册本,并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