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于半空的吊桥在铁链拉索的哗啦声中,缓缓架在护城河的上方。
不是承诺过我,不杀降的吗?
收到吕布传来的喜信,皇甫嵩表情大好,往朝廷写了捷报。于五日以后,又率着一帮子世家大户,以及两万士卒胜利到达阳翟。
足足五十鞭,将他浑身血肉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行刑结束,两名流卒上前解开绑住其手臂的绳索,那男人身材不受节制的往前一栽,昏死了畴昔。
刀斧加身,何仪不敢有涓滴坦白,就将当日郭嘉所言,尽数奉告曹操。
一个肯为卑贱俘虏而向皇甫嵩拍桌叫板的人,必定也不会是穷凶极恶之徒。
夏侯惇闻言,在那泛寒枪尖即将刺进何仪胸口之际,角度往上一抬,抵在何仪咽喉,并低声喝道:“想活命,就别胡说话。”
“陛下圣明!”
此话一处,帐内热烈的氛围蓦地直降,统统人在这一刻,都如同被施中邪术,定身变成了哑巴。
啪!
“就在城上。”
“孟德,如何措置?”夏侯惇看向曹操,对这个曾在新郑城外击伤他兄弟二人,还差点要了曹操性命的青年将军,实无半点好感。
“奉先,你喝醉了!”曹操最早反应过来,强行按下吕布抬起的手腕,给夏侯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架住吕布就往外拖。
前些日子,天子收到皇甫嵩的奏报,叨教该如何对待归降的蛾贼俘虏。
另一边的夏侯渊则更是直接比了个抹脖子的行动,吕布此人是敌非友,并且武力冠绝全军,留下来绝对是后患无穷,不如趁他醉酒,一了百了。
自少年时起,曹操便喜好交友天下豪杰豪杰,对于吕布,早在听闻其平鲜卑之时,就已有了交友之意。
每一鞭落下,受罚的男人不但要忍耐身材传来的庞大疼痛,嘴上还要大声喊着‘陛下圣明’。
何仪是死是生,实在于曹操而言,并未有太大影响,但他始终有些处所想不明白,便问何仪:“说说看,你是如何看破我的?”
执刑官吏手中握着带有波折的藤鞭,手今后一扬,狠狠一鞭子抽了上去。
幸亏这回世家老爷们总算通了点知己,杀猪宰羊,犒赏此番作战有功的勇虎将士。
但是搜遍全部城头,却连郭嘉的毛都没摸着一根。
“走,带我去找他。”
自南下平叛以来,这么多天的苦熬,不但单只要士卒身心疲惫,他们这些主帅将军,也从未有过一天安稳,时候都在防备蛾贼的俄然来袭。
出帐之时,曹操也不忘转头说道:“诸位将军,你们接着喝,我先带吕将军出去透通风,给他醒酒。”
刘宏是多么阴戾乖张的性子,照他的设法,统统敢拿起兵器背叛朝廷,企图颠覆他江山的人,十足都得杀光,一个也不留下。但皇甫嵩奏简中说的也不无事理,各地蛾贼人数加起来已逾百万,杀之无益,不如收而用之,使天下百姓以赞天子圣名。
因为曹操所带的皆是歩卒,而吕布麾下又满是骑卒,如此合作,最为安妥。
他将酒盏里的满杯酒水狠狠吞下,借着那一股直冲脑门的灼辣烧心感,拍桌起家手指皇甫嵩,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彻夜,总算能够睡个安稳结壮的好觉。
虎帐的主帐中,觥筹交叉。
前面再有俘虏,只要肯归降朝廷,便不再予以究查,以彰天子胸怀。
城门翻开,波才轻夹马腹,领着身后的数千兵马鱼贯而入。
走出大帐,酒劲冲头的吕布脚步忽视,有些站立不稳,端赖夏侯兄弟摆布夹住两边胳膊,才不至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