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帐被掀了开来,戏策走进帐内,吕布却浑然不知。
等戏策找了个位置坐下时,吕布方才看到,拱手施礼喊了声“先生”。
而跟了吕布有段光阴的老兵痞们,天然被这群新入伙的士卒奉为前辈膜拜,口沫横飞的讲着吕布当初是如何冲的敌营,又如何如何活捉了哈蚩怙,归正吹牛逼不费钱,如何牛逼如何吹。听得新入伙这一帮人是心神摇摆,神驰不已,擂胸只恨本身没能早日投身吕布帐下。
一只飞蛾朝戏策身前的火烛扑来,眼看就要葬身火海。
门路上已是死尸各处,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异化,充满在氛围中,刺鼻难闻。
魏木生躬身退下,心头倒是为之一暖。
而据此悠远的太原郡,有一处占地极广的深庭宅院中,却传出了一声非常惨痛的哀号。
…………
吕布的三百骑加快冲进人群,如虎入羊群,手中的兵器就是收割的镰刀,每挥动一次,就会有一名鲜卑士卒倒下。
吕布找了份云中郡城的地形图,将架台上的火烛取下,安排案桌,想要寻觅一个完美的破城之法。
吕布重新规复了斗志,戏策天然乐见其成。
平峰口之战,并州军再次大获全胜,以二百七十八人的灭亡,换来了三千鲜卑人的全军淹没,一个都未曾逃掉。
这让吕布心头非常难受,他恨不得直冲云中郡,单枪匹马的殛毙一翻,将内心的愁苦尽数宣泄出来。
杀至魏木生处,又重新折返,人不死绝,马不断蹄。
方才吕布去看望了各营受伤将士,人数竟多达七百之众,此中有近四百人短时候内不能再上疆场。
鲜卑人发了疯,并州军就更加冒死,多年的压抑与仇恨在这一刻完整发作。
“我的儿!!!”
体内气味流转,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重新回转于身,吕布举头而立,笃定道:“他日将鲜卑人摈除之时,若吕布还存活于世,必为阵亡将士刻字立碑,永存于六合。”
中军大帐内。
将帅者,最忌妇人之仁。
吕布双手忖在桌面上,虎目微微泛红,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命令不留一个活口,或许,死的人会少上很多。”
吕布点了点头,看向魏木生的目光温和,“辛苦你了,早些安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