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觉得伊恋只是将玄寒铁链打入了他的肩胛骨,只要将铁链拧断,云梓焱固然重伤之下规复不了昔日的战力,但起码性命可保。
而一向低垂着头默不出声的云魔神,自但是然被她忽视了。
顿了顿,兰花抬眸正对男人,轻声问了一句:“前辈熟谙我母亲?”
长袍随风而起,一声娇斥,噬魂血池里血浆翻涌而起,再一次凝成一个狰狞的兽首。
伸出右手想要抚摩艾塔儿的脸,男人的声音和缓了下来,“对不起,艾塔儿。我只是,”男人眉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我只是不但愿你变得跟你母亲一样。”
手指在兰花身上的锁链用力一拧,锁链回声而断。
“云梓焱,你疯了!”艾塔儿跑向前,却在看到那吼怒得越加猖獗的血浆时留步不前,脸有悸色。
艾普和兰花变态的反应,几近吸引了伊恋统统的重视力。
大漠的风沙仿若没有在女子的脸上留下任何粗糙的陈迹。不若其他大漠女子乌黑的皮肤和显老的容颜,女子有着白净的小脸,眼角微微有着光阴的陈迹。温和的脸上挂着暖民气脾的笑容。头巾挽住了她软软轻柔的长发,一身粗布衣衫,却显得那般澹泊而素洁。
“伊然和伊恋,是当年我们玛罗族将来族长的候选人,而我,则是玛罗族的祭司。”带着一丝怀想之色,男人的话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伊然一向没变,伊恋却变了,在兽魂复苏的那一刻变了。”
“艾普,你晓得你保不住她的。她的运气,必定和伊然一样。”伊恋冷冷的声音传来。
嘭的一声,银蛇乱舞,玄寒铁链断了。
低下头,下巴在兰花的头顶蹭了蹭,云魔神的眼神柔化了很多,“不瞒中间,云某的功法刚好有些禁止的感化。”
面前的男人,从被掳到现在,怕已有近十个小时不止。他看起来固然因受伤而显得略微委靡乏力,但他的生命力却还是那般畅旺,他的功力还未规复却还是朝气勃勃,他的精力没有涓滴猖獗痴傻的迹象,反而神智腐败,目光还是睿智而戾气实足。
冷冷的看着男人,艾塔儿的声音多了一丝嘲弄,“用不着再惺惺作态。你若真的心疼我,就不会拦在我的面前,而是替我将这个三番几次挑衅谗谄我的臭女人杀了。”
兰花质询的眼神毕竟还是淡了些,听话地再度将脸贴进了云魔神的胸口处,听着他妥当有力的心跳,统统紧绷着的心境和感情,在这一刻垂垂放松了下来。
微垂的双眸缓缓抬起,在触及面前的容颜时猛地一顿,再也挪不开眼。
“这里你不能待下去,必须找个机遇将你送走。”男人轻声道:“不但单是为了你的性命,也是为了我玛罗族的持续,为了这天下不至于再度掀起腥风血雨。”
未等她反击,云魔神的身子在空中一转,再次呈现时已经是在血池边沿。
看着兰花希冀的目光另有她现在狼狈的处境,男人反而有些难以启口,“提及来,你的母亲和将你掳到这里的女人,也就是艾塔儿的母亲,是双胞姐妹。”
伊恋飘身而退,站定。
“故交之子,还请族长部下包涵。”艾普正儿八经的声声响起。
兰花望着男人,想到方才艾塔儿说的话,内心有了很多迷惑和猜想。
“前辈,我不会走的。”看着几步之遥的云魔神,兰花的眼神果断而刚强:“他在这,我毫不分开。”